夜色如墨,泼洒在白狐部的营地之上。白日里厮杀的喧嚣渐渐沉淀,只剩下篝火噼啪作响的轻响,与士兵们疲惫的鼾声交织在一起。营地中央的大帐内,灯火通明,林越、白灵、青羊围坐于一张简陋的木桌旁,桌上摊着一张粗糙的草原舆图,旁边散落着几块啃剩的肉干与半壶马奶酒。
“苍玄这老狐狸,竟然连中原都敢插手!”青羊一掌拍在桌案上,震得酒壶微微晃动,脸上满是怒意,“若不是萧策抓到那百夫长,我们至今还被蒙在鼓里。这老东西,分明是想一石二鸟,既借叛军牵制云漠关,又趁机吞并草原各部,最后再掉头对付我们隘口!”
白灵指尖轻轻划过舆图上苍鹰部的位置,眼神清冷而凝重:“苍玄蛰伏多年,一直隐于草原北部,从不轻易显露锋芒。此次黑石起兵,他按兵不动,坐观成败;待黑石覆灭,便立刻撺掇金雕部结盟,又暗中资助中原叛乱,步步为营,心思缜密得可怕。”
林越端起酒壶,倒了三碗马奶酒,推到两人面前,沉声道:“他的算盘打得确实精妙。中原乱,则云漠关无暇北顾;草原各部自相残杀,则他可坐收渔利。如今唯一的变数,便是我们三方结盟,且果断出兵驰援,打乱了他的部署。”
他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继续道:“不过,苍玄并未伤筋动骨。此次联军虽败,苍鹰部主力尚存,金雕部虽损失惨重,但金鹰生死未卜,若他侥幸逃脱,日后仍可能卷土重来。更重要的是,经此一战,草原各部都会看清苍玄的野心,要么迫于其威势归顺,要么选择依附我们,草原的两极格局已然形成。”
白灵拿起酒碗,浅酌一口:“林将军所言极是。如今我们三方唇齿相依,必须尽快整合力量。白狐部经此战损失了两百余勇士,剩余兵力不足四百;羚羊部尚有三百余人战力;加上隘口驰援的一千一百人,我们三方联军总计一千八百余人。而苍鹰部至少有两千兵力,若再加上金雕部的残余势力,以及可能归顺他们的小部落,兵力仍在我们之上。”
“兵力不足,便以防御补之。”林越指着舆图上白狐部与羚羊部之间的一片山谷,“此处名为‘落雁谷’,两侧是陡峭山壁,中间仅有一条狭窄通道,易守难攻。我们可将主力移至此处,依托地形构建防御工事,形成掎角之势。白狐部与羚羊部的族人可暂时迁往谷内深处,由辅兵负责照料,前线则由精锐兵力驻守。”
青羊眼睛一亮:“这主意好!那落雁谷我去过,确实是个打防守战的好地方。任凭苍玄有再多兵马,也只能排队送死!”
“不仅如此。”林越继续道,“我们还需派人联络草原上那些不愿归顺苍玄的部落,比如西部的白鹿部、南部的石羊部。这些部落实力虽弱,但若能联合起来,既能壮大我们的声势,也能分散苍玄的注意力。萧策已在暗中联络,相信不久便会有消息。”
正说着,帐外传来脚步声,萧策掀帘而入,脸上带着一丝喜色:“将军,首领,好消息!白鹿部与石羊部已经回信,愿意与我们结盟抗敌。白鹿部可出兵两百,石羊部出兵一百五十,预计三日后便能抵达落雁谷汇合。”
“太好了!”青羊猛地站起身,“这下我们的兵力就能达到两千一百余人,虽仍不占优势,但依托地形,足以与苍玄抗衡!”
白灵也松了口气:“有这两部加入,草原上反对苍玄的势力便会越来越多。苍玄想一统草原的图谋,只会更加艰难。”
林越点头道:“传令下去,即刻拔营,向落雁谷转移。赵烈率五百人先行,清理谷内隐患,搭建临时防御;张勇率三百人护送两部族人与物资,缓缓跟进;我与白灵首领、青羊首领率主力断后,防备苍玄追兵。”
“属下明白!”萧策领命而去。
三日后,落雁谷内已焕然一新。谷口两侧的山壁上,士兵们凿出了数十个箭巢,谷底铺设了绊马索与拒马桩,通道中段还筑起了一道矮墙,作为第二道防线。白鹿部与石羊部的援军也如期而至,两部首领亲自前来拜见林越等人。
白鹿部首领鹿鸣是个面容儒雅的中年汉子,身着素色皮甲,言谈间带着几分书卷气;石羊部首领石峰则身材魁梧,性格憨厚,与青羊颇为投缘。
“林将军,白灵首领,青羊首领,久仰大名。”鹿鸣拱手行礼,“苍玄野心勃勃,妄图称霸草原,我等早已深恶痛绝。此次能与诸位联手,共抗强敌,实乃幸事。”
石峰也瓮声瓮气地说道:“俺们石羊部世代在草原南部放牧,不愿受他人欺凌。苍玄若敢来犯,俺们定与他死战到底!”
林越回礼道:“多谢两位首领仗义相助。草原是各部共同的家园,绝不能让苍玄的野心毁于一旦。今日我们五路结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定能守护好这片土地。”
当日,五路联军在落雁谷举行了简单的结盟仪式,将各自的图腾绣在一面旗帜上,象征着联盟的稳固。仪式结束后,林越将五路兵力重新整合:赵烈统领隘口与白鹿部的精锐,驻守谷口正面防线;青羊与石峰率领羚羊部与石羊部的士兵,防守谷口左侧山壁;白灵与鹿鸣则率领白狐部与白鹿部的士兵,防守右侧山壁;萧策负责统筹后勤与侦察,张勇则率领辅兵,负责加固工事与照料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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