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孩子们交到赵虎手中时,林越的指尖仍残留着护心簪的微凉。他望着士兵们小心翼翼地抱起孩童,看着那些原本呆滞恐惧的小脸上渐渐浮现出对家的期盼,心中悬着的巨石才算稍稍落地。但一想到巫月夫人逃脱时那怨毒的眼神,以及她口中未竟的“万魂噬心术”,林越的眉头便再次紧锁——这场风波,远未结束。
“将军,孩子们的家人都已寻到,属下这就安排人送他们回去,同时加派兵力在乱葬岗周边布防,防止再有邪祟作祟。”赵虎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却难掩护主有功的振奋。这几日追查失踪孩童案,他几乎不眠不休,如今总算有了结果,虽未能擒获主谋,却也救回了所有孩子。
林越点头,目光扫过乱葬岗方向,夜色中的荒冢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轮廓,仿佛蛰伏的巨兽。“不必封锁太久,以免引起百姓恐慌。留下一队精锐暗中监视,一旦发现异常气息,立刻禀报。另外,传我命令,彻查京城所有与巫蛊之术相关的线索,尤其是二十年前巫月夫人失踪前后的旧案,或许能找到她的藏身之处。”
“属下遵令!”赵虎躬身领命,转身安排人手去了。
林越独自站在乱葬岗外的荒坡上,夜风卷起他的衣角,带来草木与泥土的腥气。他再次取出护心簪,莹白的玉簪在月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晕,雪莲本源之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滋养着他耗损过半的灵力。方才与九首阴蟒激战,若非这护心簪的相助,他恐怕难以在短时间内破敌,甚至可能被阴邪之力反噬。
“雪灵姑娘,多谢了。”林越轻声呢喃,心中对那位白衣胜雪的天山仙子多了几分感念。他将玉簪重新收好,指尖却突然顿住——方才在溶洞中,巫月夫人提及父亲林啸天未能杀她,这句话如同一根细刺,扎进了他的心头。
二十年前,父亲林啸天乃是大靖赫赫有名的镇国将军,不仅武功高强,更以忠勇正直闻名天下。当年墨尘子勾结外敌,在江湖与朝堂兴风作浪,父亲奉命联合正道人士镇压,最终与护国法师一同将墨尘子封印于万魔窟。而巫月夫人作为墨尘子的左膀右臂,按理说早已被父亲斩杀,为何会神秘失踪?母亲当年病逝,是否也与巫月夫人的巫蛊之术有关?
一连串的疑问在林越心中盘旋,让他越发觉得,二十年前的那场风波,恐怕并非表面那般简单。他必须查明真相,不仅是为了铲除巫月夫人这个隐患,更是为了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
返回将军府时,已是三更时分。府中下人早已备好热水与宵夜,林越却毫无胃口,径直走进了书房。他点亮烛火,从书架深处取出一个尘封的木盒,木盒上雕刻着精致的莲花纹样,正是父亲林啸天的遗物。
打开木盒,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叠泛黄的卷宗与一封书信。卷宗上记录着二十年前镇压墨尘子的详细经过,林越逐字逐句地翻阅,试图从中找到关于巫月夫人的蛛丝马迹。然而,卷宗中对巫月夫人的描述仅寥寥数笔,只提及她擅长巫蛊,手段阴毒,最终在激战中“坠崖身亡”,并无更多细节。
林越拿起那封书信,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一个小小的“月”字印记。他认得,这是母亲的笔迹。展开书信,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字里行间满是对父亲的思念与担忧,其中一段文字让林越的心脏猛地一缩:
“啸天,近日总觉心口发闷,精神恍惚,御医诊治亦查不出缘由。昨夜梦见一身紫衣女子,眼神冰冷,似有怨毒缠身。你在外镇压邪祟,务必保重自身,若遇那巫月夫人,切记小心她的蛊术,莫要轻敌。家中一切有我,勿念。”
这封信的落款日期,正是母亲病逝前的一个月。林越握紧信纸,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母亲的病逝果然蹊跷!御医查不出病因,定然是巫月夫人暗中下了蛊毒!而父亲卷宗中记载的“坠崖身亡”,恐怕也是巫月夫人的障眼法,她当年定然是用了某种手段假死脱身,潜伏至今,只为复仇与修炼邪术。
“巫月夫人,此仇不共戴天!”林越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意,他将书信与卷宗收好,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让巫月夫人血债血偿。
次日清晨,林越刚洗漱完毕,便有下人来报,说太傅府派人送来请柬,邀请他三日后前往太傅府赴宴。林越心中了然,太傅乃是朝中重臣,此次设宴,想必是为了商议赐婚之事。他虽对儿女情长之事不甚热衷,但皇命难违,且太傅千金苏婉清温婉贤淑,声名在外,他也不好推辞,便点头应下。
处理完府中事务,林越换上朝服,前往皇宫面圣。他将昨夜在乱葬岗的遭遇一一禀报,包括巫月夫人的出现、失踪孩童的营救以及九首阴蟒的铲除。陛下听闻巫月夫人未死,且还在京城兴风作浪,顿时龙颜大怒,下令全城搜捕巫月夫人的踪迹,同时命林越全权负责此案,务必将其擒获归案。
“林爱卿,巫月夫人作恶多端,二十年前便害死不少忠良,如今更是掳走孩童,修炼邪术,若不除之,必成我大靖心腹大患!”陛下语气凝重,“朕已命兵部配合你调兵,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要将这妖女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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