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那句“即将谈婚论嫁的也算”,在那一瞬间,姜晚黎竟不合时宜地想:
他三年前问她有没有未婚夫时,怎么不添上这半句?
那个时候姜、贺两家好得情同一家,走到谈婚论嫁那一步是双方心照不宣的事实。
他当时要是多问她这半句,
或者,在跟她签结婚协议之前,先让人去查查她和贺煜川的关系。
那他们那段维持三年的婚姻,从一开始就不会有了。
但这话,她没胆子说。
姜家的存亡全系在他身上,她求他松口帮忙还来不及,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提这种话。
所以,在他问完,生怕他就这么离开的姜晚黎,无意识抓住他手腕,迅速摇头,第一时间给了他明确的答案。
“没有。”
“没有未婚夫。”
“即将谈婚论嫁的也没有。”
“姜家和贺家不会联姻。”
他似终于满意,从盒子里抽出一只避孕T,塞到她手里,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去浴室。”
……
深夜睡过去时,姜晚黎意识模糊到已经不记得是几点,但心里放不下集团的事,第二天一早就在生理钟的作用下昏昏沉沉地醒来。
睁开眼,当看到熟悉至极的水晶吊灯晃入眼帘时,发沉的脑海稍微怔了一下。
她转头往别处看去。
当越来越多熟悉得过分的装潢混入视线,才反应过来身在何处,昨晚混乱的记忆也如潮水涌上来。
姜晚黎揉着腰抱着被子缓慢坐起身。
昨天睡得太晚,浑身的酸痛疲倦混杂在一起,激得太阳穴都闷闷地乱跳。
她指腹抵按在额角。
用力按了几下。
缓了缓刚醒来的酸胀不适,很快掀开被子下床。
昨天晚上傅闻砚虽然应了会出手帮忙,但怎么帮,他却没说。
她着急回公司看看情况,视线没从所有东西都一丝没变的主卧停留,径直去了盥洗室洗漱。
房间外面。
安静的长廊中。
傅闻砚正在听林诚在电话中的汇报。
当听到中间部分“从初步调查结果上看,夏呈集团和姜氏集团并没仇也没怨,夏呈集团和姜氏集团旗下的产业相似度高,从姜氏集团手中夺来的项目,夏呈集团不需要再开创的生产线,直接就能内部消化,来达到壮大自家集团的目的。”
“所以综合来看,有点像商业间的恶性竞争……”
傅闻砚打断他,“你觉得只是商业间的恶性竞争,就能让一个在北城立足不久的公司逮着一个根基深厚的世家集团往死里薅?”
林诚噤声。
说实话,他也觉得不太现实。
但就从昨天一晚上的调查结果来看,明面上的情况确实是这样。
而且。
夏呈集团和姜氏集团旗下涉猎的产业实在太像了。
像到,姜氏集团要是不在了,夏呈集团就能瞬间将姜氏集团取而代之的那种程度。
“去查夏呈集团的高层。”傅闻砚的声音打断林诚的思绪。
他回神,听到他们傅总又说:
“记住,是所有高层,全部查一遍。”
电话挂断后,傅闻砚想着刚才林诚的汇报,片刻后,他从通讯录中翻出一串号码,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发出一条消息出去。
做完,还没进房间。
就见关着的卧室门被人打开一条缝。
开到一半,里面的人又想到什么,折返回去,将落下的东西全带上,才拉开房门出来。
傅闻砚掀抬眼皮。
冷眸微眯,看着她手中拿着的手机和让渡书,以及她身上和昨天同一件的衣服。
他低扯唇,黑眸看着她。
还是刚才的姿势。
“干什么?”
姜晚黎也没想到开门就会撞见他。
她握在门把手上的指尖握紧,顶着他的目光,轻抿了抿唇,说:
“……回家。”
“回家?”他重复着她这两个字,眸光冷凉:“所以,姜大小姐的诚意就是——”
“从我婚房的床上下来就走?”
姜晚黎:“……”
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
最后,顶着他沉冷的视线,扣紧掌中的手机棱角,缓声解释说:
“公司离不开人,我得回去看看情况。”
话刚说完,一大早就赶来‘澜庭’主楼准备早餐的张姨这时从楼下上来,见他们两个都起床了,擦了擦手上没干的水渍,满脸笑容地说:
“先生,太太,早餐做好了。”
见她下了他的床就迫不及待地要离开,傅闻砚指节抵着机身,眼底攒聚的冷意蔓延开,嗓音中带着几分讽刺,对张姨说:
“两家的联姻早就结束了,她不再是你们太太。”
张姨脸上的笑僵住。
她以为这夫妻俩莫名其妙闹了离婚后,她们先生一次都没有让人动过澜庭公馆中和她们太太有关的任何东西,昨夜太太又回了婚房来住。
她以为,这夫妻俩终于有重修旧好的苗头了,结果……
感情这是还在闹矛盾?
离婚后的那两个多月,中间她也有两次不小心在傅闻砚面前说了‘太太’这个称呼。
但他一次都没纠正过她。
就像没听见她对姜晚黎的称呼。
这会儿面对傅闻砚这句冷声‘提醒’的话,张姨夹在中间,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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