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轻地眨了下眼，红唇扬着，无辜自然的口吻：
“抱一下，不行吗？”
傅闻砚笑了声，放下水杯。
但没立刻回抱她。
光晕下衬得更加冷白的腕骨随意落在身侧，眼底敛着些漫不经心的意味。
嗓音温醇低沉，意有所指：
“姜小姐这么主动，会让人觉得别有所图。”
姜晚黎还真不否认，承认的坦诚：
“还真有点图谋。”她抱着他不肯松。
傅闻砚也不推开她，任由她抱着。
很好说话地瞧她。
“说来听听。”
她腾出一只手，将一直攥着的那份文件递到他面前，不铺垫、不迂回、就那么直接地告诉他，她想要。
“我想要这个项目。”
她目光没有一刻从他这边离开。
依旧直勾勾的。
直勾勾的专注。
“——能给我吗？”
傅闻砚抬手接过她递来的文件。
当看清这是哪份文件书时，他唇畔弧度深了些，眸光挪开，再次落在她脸上：
“姜小姐这是，终于学会借势了？”
她坦言承认，承认完顺势问：
“傅总给借吗？我想要它。”
“给借。”他没任何犹豫：“明天让人走流程，给你签字。”
姜晚黎压下眼底溢出的诧异，“这么干脆？不用再想想？这可是傅氏总部的项目。”
他笑，“就一份合作，需要想什么？我跟你说过，我手里最不缺的是资源。”
钱、权更是不必说。
这个道理，姜晚黎知道。
从很早很早，她和傅闻砚没有任何交集、称得上陌生人的时候就知道。
但尽管知道，他的答案，仍旧是让她惊讶。
那个被乔舒宁挑破的、她潜意识中回避往那个方向想的猜测，随着这个答案，无声印证。
她暗中握了握有些发麻的手指，扫了眼那份被他随意放在吧台上的文件书，目光收回，颇有点得寸进尺、不知足地再次道：
“除了项目，集团中我不懂的，或者解决不了的，你可以教我吗？”
“可以。”
“只是——”他目光定格在她眉眼上，大掌扶住她贴在他怀里的纤细腰肢。
“不先告诉我，谁跟你说了什么吗？”
姜晚黎不接这句话。
像撒娇蹭她那样，脑袋往他颈侧蹭，转移开话题：
“哪有人跟我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话落，她仰头，眼眸亮晶晶的，直勾勾地望他，“真的教我吗？今天晚上可以吗？”
傅闻砚低头，“这么急？”
她肯定点头，“急。”
他笑了声，揉她脑袋，“行。”
傅闻砚一开始没觉得她有多少行动力，但晚饭过后平时要在楼下陪着她那只猫腻歪好一会儿的姑娘，今天吃完饭就径直上了楼，接着很快又迅速从上面下来，和她那只猫一块跑向外面。
张姨都发懵地过来问他太太去做什么了，要不要去帮帮忙。
他抬眼，目光落在外边，不多时，就见外面庭院中先跑进来一只圆滚滚的猫。
接着是怀里抱着一堆文件的姜晚黎。
她眉眼很亮，红唇不自觉勾着，那只猫见它主人来的慢，还折返回去跑她周围迎接。
张姨反应了过来，忙过去要接。
“太太，这种事您交给我就行，不用您亲自去拿。”
“不用。”姜晚黎没给她，含笑客气地道谢，“文件放的很杂，张姨，你去了不好找。”
说罢，她抱着那堆东西来他这边，眼神朝他示意楼上。
笑眯眯地问：
“现在开始可以吗？”
傅闻砚看了看她那摞东西，再看了看她，最后拨开袖口扫了眼腕表上的时间。
八点整。
他起身，低颔首，“行，走吧。”
姜晚黎扬了扬眉，率先往前。
见腿边一趟一趟跑的欢快的猫崽子还在跟，她及时拦住它：
“不能往上了，糖糖，你去睡觉，或者自己玩，明天我再陪你。”
小家伙有些委屈地停下。
昂着猫脑袋，冲着姜晚黎轻轻叫了声。
她又哄了它两句，见傅闻砚跟过来，才再次动身上旋转楼梯。
姜晚黎身在姜氏总部执掌公司三四年，早有了一套自己的行事风格和运行模式，在此基础上哪里是薄弱点她自己一清二楚。
所以进了卧室，来到书桌前，将怀里那一摞东西往桌上一放，她就直接翻开了一本平时常用的黑色记事本。
将上面折着角做了痕迹的一页摊在他面前，虚心请教。
傅闻砚抽出椅子，在她身旁坐下。
接过她递来的记事本，将那一页从上往下浏览两眼，余光瞥了瞥乖乖等在旁边等他解答、性情和之前相比、转变不是一点半点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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