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人敢这样请教傅闻砚,让他手把手亲自来教。
他也没有教过别人。
但教姜晚黎,他很耐心。
他手中这本记事本是姜晚黎平日中记录重要事情和偶尔记载疑难问题的本子,上面有些地方,有她后期弄明白之后标注上去的见解。
傅闻砚根据她惯用的思路,给她讲解,她接受起来非常快,听一遍就完全明白。
等听完,姜晚黎盯着她记事本上的记录,再回想着傅闻砚刚给她讲的内容,在脑海中以回想的方式习惯性复盘一遍。
待完全明白后,她按着边角往后掀,“这个我懂了,往后还有,这个!”
翻了两页,找到下一个折角做标记的地方,她指尖按在中间圈出来的那几行,笑盈盈地再次请教:
“这里,我有点不明白。”
这些东西,都是她在各种项目合作或者生产线运行中遇到困难的地方。
平时姜晚黎都是查各种资料,自己一点点琢磨,直到琢磨明白,琢磨透彻。
但有了傅闻砚的指点,这些问题被解决起来很快,快到她一开始抱着半是试探、半是不放过学习机会学习的心态来请教,但最后彻底忘了初衷,全副身心都投入进了请教中。
卧室中墙壁上的挂钟指针一圈圈转,桌面上那高高一摞,被翻开的书籍文件和记事本越来越多。
直到时间悄无声息来到凌晨三点。
看着丝毫不困,精力好到让人诧异、兴致勃勃还要再去拿另一份策划案的女子,傅闻砚肩膀卸下力,半靠在椅背上。
抬手对她指了下钟表。
提醒:“要不要看看几点了?”
“嗯?”姜晚黎下意识转头,当看到不知什么时候转过凌晨三点的指针时,她刚拿起策划案的手指一顿。
嘴角也跟着明显抽搐一下,难以置信:“三点了?”
“不然?”
傅闻砚将她手中的策划案抽出放在桌上,好整以暇看她,语调漫不经心的:
“怎么今晚的精神比以前都好?”
姜晚黎眨眨眼,她想说“有吗?”,不是都一样吗?
还没开口,就听他懒懒道出后半句:
“平日里一两个小时不到就喊着累,今天都半夜了,也没见你喊累。”
姜晚黎:“……”
她泰然自诺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那估计是昨晚睡得早。”
傅闻砚长“哦”一声。
她眼皮微跳一下。
但一晚上处理掉了她将近一个月的难题,姜晚黎眼底的高兴都有些压不住,连带着根本不觉得困。
甚至隐隐约约想再看一会儿。
“还学吗?”傅闻砚瞧着她,问。
姜晚黎意犹未尽地看着剩下的策划案和记事本上只剩一点点的问题,强迫自己把眼神收回来,头摇的像拨浪鼓:
“不学了不学了,不早了。”
傅闻砚一脸‘难为你还知道不早了’的神情。
他放下她的记事本起身,对她说:
“去洗澡,睡觉,再熬下去,我怕你猝死。”
忽然记起她让他教她之前事的姜晚黎,勾住他尾指,直直看他,像开玩笑般问:
“我要是猝死了,傅总还心疼?”
“怎么不心疼?”他将她手整个握住,另一只手去揉她脑袋,“我婚房空了一半,养只猫突然没了都得心疼。”
“……”
“行了。”他将她扶起来,“去洗漱,天都快亮了。”
洗完澡、从浴室收拾完出来,已经三点半多。
傅闻砚已经洗完出来,穿着睡袍倚在桌前看她记事本后面的内容。
见她出来,他放下本子过来。
主卧中主钻石吊灯被关上,只剩一圈昏暗的壁灯。
姜晚黎掀被子上床,早已养成习惯、像干涸的海绵般疯狂汲取短板知识的大脑不自觉地回顾今晚酣畅淋漓学到的那些东西。
越想,脑子越清醒。
她:“……”
傅闻砚关灯躺过来后,姜晚黎偏头往他那边看了眼,接着很自然地侧身过去,一点点钻进他怀里。
直到枕着他手臂,脸颊贴在他身上才停下。
时间已经太晚,怕她明天起来头疼,傅闻砚想搂着她睡觉。
结果怀里的人却越来越精神,卷长乌睫一下一下扫在颈侧,跟刷子一样一遍遍轻蹭。
他瞳色深了些,按住她后脑勺将人压在怀里,嗓音都有些喑沉。
“闭上眼,睡觉!不困的话,就补你欠下的债。”
一听后半句,本来还想动一动给自己换换姿势的姜晚黎瞬间停住动作,乖乖让他抱着,连忙闭上眼睛。
“困困,谁说不困的。”
***
昨晚睡得太晚,被生理钟喊醒时,姜晚黎整个脑袋都是懵的。
卷着被子在床上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昨天晚上那些事。
傅闻砚今天有事,早早就离开了婚房。
她扒拉过来手机,照常看了遍新消息,才起身去洗漱。
有了上次‘尾随’着傅闻砚去书房但没被默许的先例,它再悄摸摸地爬楼梯,张姨不再拦它。
姜晚黎收拾完下来时,它爬两步退一步,鬼头鬼脑的,已经爬到旋转楼梯半腰。
她从楼上一下来,就看到下面台阶中央,胖胖一团,伸着小肉垫,试图再往上爬的猫崽子。
她看过来时,也看到了她。
见着自家主人,原本犹豫着落爪的,瞬间窜上去,一溜烟爬上剩下的台阶,“喵呜”着往她腿边蹭。
姜晚黎将它抱起来,沉甸甸的实心团子乖乖趴在怀里,除了垂落在半空的尾巴毛茸茸的、快乐地轻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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