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黎八点半准时来到公司。
黏人，硬是跟了来。
一早就有例会，姜晚黎将它放在休息室，嘱咐完去了二十六层的会议室。
等再回来时，往休息室中一看，难得见平日里喜欢拆家的猫崽子今天乖乖地里面爬猫架，她那些花花草草一盆还没来得及被霍霍。
接下来不用再频繁出去，姜晚黎将它领了出去，外面方岚敲门进来汇报工作，说完，正想再提两句E.R项目的进度。
还没开口，就见她们大小姐把一份项目书递给了她。
方岚话音一顿，下意识接过来。
“大小姐，这是？”她嘴里问着，手中翻开项目书。
但看到那份她们没打算争取的合资项目已经被傅闻砚签上字时，方岚惊讶的声音一愣。
“这这……傅总最近怎么了？接二连三给咱们项目？”
这已经不是倾斜资源了吧？
这是资源任由她们家大小姐随意支配和调用了吧？
姜晚黎没细说，跳上桌子捣乱，她捂着它顶过来的猫脑袋将它按住，温声对方岚道：
“去安排吧。”
方岚跟打了鸡血一样，瞬间充满斗志。
她立刻应声，欢欢喜喜抱着项目书出去，亲自让人先去做策划案，随后交代各部门一步步走流程。
从九点半开始，姜晚黎在总裁办处理了快一天的项目事项，临近傍晚，宋杰敲门进来，代替方岚的工作。
说贺煜川来了姜氏。
想聊两家合作。
蓦地听到这个名字，姜晚黎点开邮件的指尖微停，脑海中第一反应回想起来的，是那天车库中，傅闻砚不准她见贺煜川的要求。
她揉了揉眉心，接连忙了太久，额角都有些发酸。
余光转瞥电脑时间，已经快五点了。
宋杰是公司的老人，知道一些姜晚黎和贺煜川的过往，进来请示完，就安安静静地等自家上司的回复。
姜晚黎犹豫片刻，最后接着处理起邮件，对宋杰说：
“宋秘书，你代我去见贺总吧，就说我手头在忙，暂时抽不出来时间。”
宋杰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恭敬点头后离开。
他在会客室见贺煜川，将话说的很圆滑好听，先是委婉地表示歉意，他们姜总实在脱不开身过来，才接着委婉说：合作的事项，如果贺总抬举，可以暂时和他说，他稍后转述姜总，并派副总前来对接。
贺煜川听完，长久沉默好一会儿。
最后只问：
“她连几分钟都抽不出来？”
宋杰抱歉地微低头，“贺总，实在不好意思，近来总部确实是忙，不周之处，望您见谅。”
贺煜川没为难他，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宋秘书客气了，我知道她忙，明日我让人送来拟订方案，请宋秘书转交给晚晚。”
宋杰暗松一口气。
“这是一定。”他做出“请”的姿势，“贺总，我送您出去。”
姜晚黎以为贺煜川离开了，宋杰回来汇报后，她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下班了。
五点四十，她关上电脑，喊上趴在她身旁呼呼大睡的从公司离开。
今天没让司机跟着，姜晚黎自己开的车，抱着睡得晕晕乎乎的胖猫，一边低眉撸着它一边往前面固定车位走。
刚到一半，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晚晚。”
姜晚黎脚步一顿。
下意识抬头往前看去。
贺煜川从旁边一辆雷克萨斯车上下来。
他眉眼一如她记忆中雅致温和，顿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谦雅专注，只是第一句话却是问她：
“最近这么忙吗？”
姜晚黎没想到他还在。
抱着不自觉地停住脚步。
许久没见贺煜川，这只好奇猫也扭头朝他看去。
姜晚黎缓了缓唇角弧度，神色如常地出声，“……是有些忙。”
贺煜川靠近两步，目光始终不舍得从她身上离开，他无数次想来看看她，但又怕她不愿意见他，所以一忍再忍。
直到今天。
姜氏和贺氏有个非常适合的项目出现。
他迫不及待来找了她。
但她，果然不愿意见他。
明明清楚这个答案，这会儿见了面，他仍忍不住问：
“可我年后从A国回来一个多月了，我们忙到……一面都没见过。”
“现在连合作，也忙的抽不出时间见面了吗？”
姜晚黎张了张嘴，抱着的手指收紧，片刻后，她才出声。
“抱歉。”
贺煜川面上掠过些嘲然。
他没再揪着这个问题。
他们都太了解彼此，答案早已在每一个反应细节中，再继续问，没必要。
停车场中很安静。
贺煜川再次出口的声音哪怕轻，姜晚黎也听得很清楚。
“你和傅闻砚……还会分开吗？”
这个问题，他问的冒昧。
但他真的想知道答案。
哪怕上次在盛家名流宴那天，追到停车场，亲眼撞见傅闻砚将她按在怀里抵吻时心中早已有过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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