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闻声赶来，看到地上的玻璃碎片和水渍，脸上却并没有一丝惊讶。
“先生，您没事吧？”
陆明轩摆了摆手：“不好意思，手滑了，没拿稳。”
服务员麻利地收拾着残局，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周围的食客依旧喧闹，没有人朝这边多看一眼。
陆明轩的目光死死锁在对面的晴身上。
“上路？去哪里？”
晴笑着答道：“当然是回家啊，你不想回家吗？”
“我早就没有家了。”陆明轩苦笑的摇了摇头，“你可能不知道吧，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倒霉蛋。炒股赔光了所有钱，老婆也跑了，现在只剩下一个租来的破房子。你要去看看吗？”
“好啊！”
她站起身很自然地走过来，伸手挽住了陆明轩的胳膊。
入手处一片冰凉。
……
出租屋的门被推开，一股熟悉的尘土味扑面而来。
一切都和他记忆中一模一样，桌子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灰，阳台上晾着的衣服还是他离开时的那几件。他的前妻许婷再也没有踏足过这个地方。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外面阳光正好，暖洋洋地洒在身上，楼下人潮涌动，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真实得就像一场梦。
“你不是离婚了吗？”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丝俏皮，“那我当你女朋友吧。”
陆明轩没有回头。
“我只是一个失败者，”他看着窗外声音平静，“欠了银行和朋友上千万的债，这样的我你也接受吗？”
“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啊。”晴的声音温柔，“一起赚钱，一起还债，一起创造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美好的家。”
陆明轩愣了愣。
他的视线却没有离开窗外那温暖的太阳和涌动的人潮。
“这真的是你的愿望吗？”他轻声问，“我以为……你的愿望会是自由呢。”
晴的表情开始变的不自然。
“我不需要自由。”她很快恢复了那甜美的笑容，摇了摇头，“说实话，我的前夫生病去世了，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我不小心掉进了那个鬼地方……现在能遇到你是我的幸福。”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了几步。
陆明轩的瞳孔猛地一缩。
房间里的场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悄然改变。
积灰的桌子变成了铺着红布的喜宴长桌，墙壁上贴满了大红的“囍”字。
而眼前的晴，身上那件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已经变成了一袭繁复华丽的红色嫁衣。凤冠霞帔，流光溢彩。
她在他面前轻轻转了一圈，裙摆飞扬，像一朵盛开的血色玫瑰。
“我好看吗？”她仰起脸满怀期待地问。
“你很美。”
他顿了顿又问了一句话。
“吃了我，你就能恢复自由吗？”
晴旋转的动作直接僵在了原地。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困惑，“吃你？什么意思？我不吃人。”
“是吗？”陆明轩好奇地看着她，“那么，你为什么一直在找人结婚？那些成为你新郎的人，最后的下场不都是被你吃掉了吗？”
“晴”的嘴唇剧烈地颤抖起来。
“你不会明白的！”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
陆明轩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彻底撕下伪装的新娘，表情没有太多变化。
“是，我不明白。”
他向前走了一步，直视着她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
“但我的人生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失败。”
“你想要我的命总该有个目的。说来听听，也许……我可以帮上你的忙。”
这话一出，那暴怒的新娘整个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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