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库门“嗡”地一声缓缓升起,那台线条凶猛的银灰色奥迪R8,活似一头蛰伏的金属猛兽,静静地卧在灯光下。
朱小毛激动得脸颊涨红,手里的钥匙攥得死紧,掌心全是湿滑的汗。
妈蛋的!这辈子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能摸到这种几百万的跑车!
他好歹也是有驾照的人,虽然本儿是当初跟着生子一起“买”来的,拢共没开过几回,但科目一可是考了满分,理论知识扎实得一批!
“嗡——”
伴随着一声野兽苏醒般的低沉轰鸣,朱小毛吸了口气,学着电影里那样,小心翼翼地把车开了出来。
动作轻柔得活似对待自家炕上的媳妇,生怕磕了碰了。
车稳稳停在别墅门口,他正准备下车,屁颠屁颠地去给后排的朱立生拉开车门,显摆一下自己这“人车合一”的境界。
可车门才拉开一条缝,一道黑影就跟鬼魅似的“嗖”地一下挤了过来!
“哎哟,小毛!你这技术不行啊,太肉了!糟蹋这好东西!”
刘文辉的声音油滑又急切,他几乎是硬生生地把朱小毛从驾驶位上给拱了出去。
自己一屁股坐了进去,双手往方向盘上一搭,还熟练地连踩了两脚油门。
“轰!轰!”
发动机的轰鸣声猛地炸开,震得整个院子的空气都在颤抖。
被挤到副驾驶的朱小毛脸都绿了,嘴巴张了张,那句“妈蛋的,信不信老子牛子给你割掉”在嘴里滚了三圈,硬是给憋了回去。
他只能愤愤地瞪着旁边一脸得意、正摸着方向盘爱不释手的刘文辉,心里把这老东西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后排车门打开,朱立生和小舅刘文强坐了进来。
刘文强看着自己亲大哥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脸黑得跟锅底一样,胸口堵得慌,索性扭头看向了窗外,眼不见心不烦。
朱立生则靠在后座上,他看着刘文辉娴熟地挂挡、起步,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是个老司机。
这家伙,脸皮够厚,脑子够活,路子够野,还没什么底线。
有些自己不方便出面的脏活累活,还真得这种人去办。
……
一家高档的广式早茶店,二楼靠窗的卡座。
朱立生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戴金丝眼镜穿笔挺西装的男人。
“罗阳律师,早。”
“朱总,早上好!”罗阳立刻站起身,脸上挂着职业微笑。
不等朱立生走近,刘文辉已经一个箭步抢了上去。
他没去拉椅子,而是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对着那光亮的红木椅子使劲擦了擦,动作熟练得活像五星酒店的门童。
“生子,您坐!”
这谄媚的一幕,让对面的罗阳都看愣了,心里直犯嘀咕:这位朱总,年纪轻轻,排场可真够大的。
憋了一肚子火的朱小毛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撇着嘴,满脸都写着“真他妈能装”。
小舅刘文强眼皮直跳,脸色更黑了,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放弃了,想着好歹是给自家侄子当狗腿,不算丢人。
几人落座,罗阳很快进入正题,从公文包里拿出几份文件。
“朱总,按照您的要求,我筛选出三处符合标准的海域,两大一小。”
罗阳指着第一份文件:“最小的这片,位于东湾角,四百八十平方海里。
水质极佳,适合搞高端育苗。就是价格贵,承包价每年三千万,三十年起签。”
“噗——咳咳!”旁边装模作样看文件的刘文辉,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呛得满脸通红。
“三……三千万一年?”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声音抖得像筛糠。
这可是一年三千万,不是三百块!他们老家一个村一年的产值都到不了这个数!
朱小毛也吓傻了,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朱立生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示意罗阳继续。
罗阳推了推眼镜,心里对这位年轻金主的大气又多了几分认知。
翻开第二份:“其次是南沙口外,六百八十平方海里,交通便利,每年两千五百万。”
最后,他拿出了第三份文件,表情严肃了许多。
“最后是这片最大的,就在咱们东港区往南,那片海域,以前是个烂摊子,几家公司扯皮破产,欠了政府一屁股债。
现在政府急着出手,条件非常优惠。
只是……因为咱们是外资背景,手续会相对复杂很多,而且前期投入,就是个无底洞。”
罗阳顿了顿,报出了那个数字:“总面积,一千零八十平方海里!”
卡座里立刻安静了。
卡座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只有楼下街市的嘈杂远远传来,显得那么不真实。
“多……多少?”朱小毛结结巴巴地问,他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一千零八十平方海里,”
罗阳重复了一遍,补充道,“折合下来,差不多有三千七百平方公里,比咱们羊城好几个区加起来都大。”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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