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港一号码头,热气蒸腾。
空气里的燥热,不仅来自头顶暴晒的太阳,更来自码头上拥挤的人潮和堵得水泄不通的豪车。
距离黄沙王被当众钓起来那件事,已经过去三天。
星海渔场非但没凉,反而彻底引爆了整个羊城富豪圈。
刘文辉的嗓子已经哑得发不出完整的声调,他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中间,手里拿着个小本子飞快地记着。
“哎哟我的王总!真不是兄弟不给您面子!您自个儿瞅瞅,那海面上白花花的全是船!”
刘文辉指着远处密密麻麻的游艇,唾沫星子横飞!
“一百艘游艇连轴转,人都快换不过来了,您非要现在插队,这不是让我去跳海吗?”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刘文辉的胖脸立刻笑开了花。
“行行行!王总您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刘文辉再不识抬举就太不是东西了!
下午三点!我给您匀一条小艇出来,但这茶水钱嘛……”
挂了电话,刘文辉抓起桌上放凉的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瓶。
“叔,鹏城那个陈老板到了,三辆埃尔法,带了十几个朋友。”
朱小毛顶着两个黑眼圈,满头大汗地挤进遮阳棚。
“他们点名要去C区,就是昨天钓上那条八十五万老鼠斑的区域,想离得近点挑鱼。”
刘文辉把空瓶子往垃圾桶一丢,眼睛放光:“鹏城的?那是大金主!
告诉他们,想去C区挑鱼可以,那片海域的‘头等舱’船位,每天都要竞价!价高者得!
不加钱?那就去外围看!”
“这……能行吗?”朱小毛有些心虚。
“有什么不行的?”刘文辉扯了扯脖子上的金链子,“咱们的鱼,现在就是金字招牌!
昨天韶城、驮城的老板都连夜开车过来,排队送钱!懂不懂什么叫品牌效应?”
这几天,他被一群身价过亿的大老板“刘总”“刘总”地叫着,整个人都飘在云端,早把黄沙王那点威胁忘干净了。
而在海上的主控船里,气氛却远没有岸上那么狂热。
朱立生坐在真皮沙发上,翻看着徐亮整理的报表。
“老板,数据有点吓人了。”
徐亮的手指点在报表上那条陡峭的曲线上!
“三天,现金流入超过一亿多。
抛开咱们卖鱼的纯收入,光是那些富豪为了抢个好位置打赏的红包、还有额外给钓鱼工的赏钱,加起来都快上千万了。”
朱立生合上报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钱,现在对他而言,只是系统面板上不断滚动的数字。
龙币余额已经足够他冲击LV5,但他没动。
他在等。
“徐亮,黄超那边,还没动静?”朱立生放下茶杯,手指在红木茶几上轻轻敲击。
徐亮脸色沉了下来,摇摇头:“这也是我最担心的。
黄超那种人,吃了这么大的亏,就算不立马带人来砸场子,也该在背地里使绊子。
可这三天,太安静了,安静得不正常。
他那个黄沙市场照常开门,手下的人也规规矩矩,连个过来踩点的都没有。”
朱立生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上百艘游艇穿梭,每一艘船上都代表着巨大的利益和欲望。
“咬人的狗,不叫。”
朱立生看着海面!
“他黄超能在黄沙市场坐这么多年,靠的不是蛮力。
他不动,说明在憋个狠的。
一出手,就是奔着要咱们的命来的。”
话音刚落,舱门被推开。
秦昊穿着一身粉色衬衫,摇着折扇走了进来,一屁股陷进沙发,抓起桌上的葡萄就往嘴里扔:
“生子!咋了?你们俩这表情,跟丢了几百万似的。
外头那帮人抢疯了,刚才老王为了一条八十斤的龙趸,差点跟老李当场干起来,这生意,我都眼红。”
朱立生转过身:“秦少,你门路广,帮我打听打听,黄沙市场那边,有什么风声?”
秦昊嚼葡萄的动作停下,用餐巾纸包好籽扔进垃圾桶,这才压低声音:“你还真问对人了。
我昨晚跟市里几个朋友喝酒,听说了点事。
黄超那老小子,这几天没闲着。”
朱立生和徐亮同时看向他。
“医院。”秦昊竖起一根手指,“嘴上缝了几针,据说这几天全靠输液吊命。”
“就这?”徐亮问。
“当然不止。”秦昊收起玩笑的神态,“他那个当副会长的把兄弟!
这几天腿都快跑断了,渔政、工商、税务,甚至是环保口,都有人看见他的车。”
朱立生双眼微眯。
这招确实比直接动手要毒。
做生意的,不怕流氓上门,就怕官方请你喝茶。
给你扣个“非法经营”或者“破坏生态”的帽子,多大的家业都得垮。
“看来,他是打算走‘正规程序’来办我们。”朱立生语气平淡。
“生子,你不担心?”秦昊看着他。
“担心有用?兵来将挡。”朱立生给自己倒了杯水,“他想玩规则,咱们就陪他玩。不过在那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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