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数天跋涉,
朱厚炎一行终于踏足江南,
目的地直指江别鹤的居所。
此时,
朱厚炎稳坐厅堂,
浅尝杯中新茗,
茶水虽非王府御供,
却已是江府倾其所有,
以示至上敬意。
江玉燕依偎在侧,
面露不安,
举止间透着一丝拘束。
门庭之外,
青龙、白虎率领众锦衣卫威风凛凛地挺立着,
个个器宇轩昂。
“恭迎王爷千岁!”
江别鹤携夫人刘氏及千金江玉凤,
齐齐躬身致礼,
双手捧上茶盏。
眼见生父对己施以大礼,
江玉燕心绪纷乱,
犹豫是否该接此杯,
面色愈发难堪。
朱厚炎仅是微微点头,
以示回应。
江别鹤面带谄媚笑容,
尽展江湖中浸淫多年的奉承技艺,
滔滔不绝地赞颂道:
“王爷英姿飒爽,
一如传闻所言,
实乃人杰之表率!
能驾临寒舍,
令我等倍感荣耀,
此地亦因王爷光临而蓬荜生辉!”
朱厚炎浅酌一口茶汤,
随即放下杯盏,
微笑言道:
“江大侠无需多礼,
本王此番前来,
主要是因玉燕提及对父亲的思念。”
听罢此言,
江别鹤立时满脸堆笑,
赔笑道:
“王爷言重了,
玉燕能得王爷青睐,
成为侍妾,
实乃其祖上积德,
几世修来的福气。
如今竟劳烦王爷亲临,
草民实感惶恐!
若早知殿下驾到,
草民理应远赴京畿,
登门拜谒才是。”
江别鹤虽在江湖上颇有声望,
然面对朱厚炎这般大明皇族的显赫亲王,
其姿态与寻常庶民无异。
朱厚炎此番言辞,
已是出于对江玉燕的考量,
给予了江别鹤极大的体面与敬意。
此刻,
刘氏亦附和着陪笑:
“正是,
王爷能屈尊降驾,
真是我江府的祥瑞之兆。
妾身清晨便闻喜鹊于庭前啁啾,
原来是早有预示。”
然而,
她口中虽尽显恭顺,
心底却满溢不快,
暗自咒骂道:
江玉燕这个孽种,
其母魅惑夫君已是罪孽,
如今她竟能攀附王爷,
简直是天降横财,
走了狗屎运!
哎,
若是玉凤能成为王爷的侧室,
那该多美妙……
江玉凤素来知晓江玉燕的存在,
对这位血缘相连却异母所生的姐妹,
心中并无半分情谊。
此刻,
目睹江玉燕身披锦衣,
头戴珍饰,
她内心的嫉妒如潮水般涌动。
她私下琢磨:
她何德何能拥有这一切?
区区庶出之身,
竟能攀附上王爷这般显赫之人!
随后,
刘氏话锋一转:
“妾身夫君所言千真万确,
玉燕确实福泽深厚。
但话说回来,
玉燕终究是庶出之身,
恐与王爷尊贵身份略有不符。
实则,
我家另有一女,
名唤江玉凤,
无论体态还是容颜,
皆比玉燕更胜一筹。”
刘氏之言虽表面赞誉朱厚炎,
实则每句皆含贬低江玉燕之意,
甚至暗示着欲以江玉凤取而代之的盘算。
江玉燕闻听此言,
面色登时煞白,
双手紧攥成拳,
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朱厚炎面色平静,
仅是淡然回道:
“本王正与江大侠议事。”
此语甫出,
江别鹤瞳孔骤然紧缩,
惊惧之下,
他当即跪伏于地,
颤声请罪:
“王爷恕罪,
草民治家不严,
罪该万死!”
紧接着,
他猛然转向刘氏,
厉声呵斥:
“还不速速向王爷请罪!”
“啊!”
刘氏惊骇欲绝,
面色如纸,
慌忙跪倒在地,
语无伦次地哀求着:
“王爷,
妾身知错,
妾身不该插言,
皆是妾身之过!
万死难辞其咎!”
言毕,
她不停地掴打着自己的面颊。
江玉凤亦随之跪下,
恳求朱厚炎宽恕:
“王爷,
我母亲并非有意冒犯,
还望您海涵,
饶过她这一次。”
他们深知,
王爷的雷霆之怒,
绝非区区江府能够承受。
江玉燕凝视着眼前这番景象,
心潮澎湃,
她明了朱厚炎此举意在维护自己,
感动之情油然而生,
轻唤一声:
“王爷……”
朱厚炎面不改色,
平声开口道:
“够了,
本王有要务需与江大侠详谈,
玉燕在此即可,
其余人等请退避。”
江别鹤听罢,
急忙催促刘氏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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