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未醒,零星的烟花犹如点点繁星般开始传入了潘一鸣的脑海里,‘砰,砰’的声响仿佛是在他的脑海中奏响的欢快乐章。
虽然他并未亲身参与其中,但是这样热烈的气氛却如同一股强大的洪流,足以将他淹没。欢乐的荷尔蒙如潮水般充斥着他的整个身躯,每一个动作都宛如精心编排的舞蹈,没有一丝多余,都代表着喜庆,都在为着一年之中最重要的几天精心准备。
老娘曾经说过,得嫁出一个,娶入一个,才是完美的状态。
白苏努力的身影与老姐的身影,在潘一鸣的脑海中如幻影般无限重合。
他们在忙碌着,而自己则像一个忠诚的小跟班,在旁边打着下手,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吃上一块尝尝鲜,那让舌蕾为之颤抖的味道,犹如仙露琼浆,他还想来多一块,只不过那已不是原来的味道。
“洗手没有,又在偷吃。”
这声音似乎很久没有听到过了,可那声音仿佛就在耳边一样。
“在发什么呆,都12点了,饿了就喝点粥,不饿的话,赶紧去贴对联。”
老娘这句话惊扰了潘一鸣,把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拉扯出来,无奈的只是为了让自己干活。
潘一鸣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贴对联这件事只能由男人来做。难道是因为这是一项粗重的体力活,不适合女性去做?还是说在这个传统的习俗中,男人被认为是家庭的主人,所以贴对联这种重要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男人的身上?
可是,如果家里只有一个独生女呢?难道就没有人来贴对联了吗?这让潘一鸣对这种习俗产生了更多的疑问。
不过,他回忆起自己的经历,从小到大都是他和老豆一起贴对联,老娘与姐姐从来没有参与过。她们最多也就是帮忙扶一下梯子,或者涂一下浆糊而已。
幸运的是,现在住的并不是祖屋。如果是在祖屋的话,那可就有得忙了。因为每一个房间的门都需要贴上利是钱和门神,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光是贴完这些,恐怕没有两三个小时是搞不定的。每年光是贴对联这一项任务,就已经让人累得够呛了。
好在现在只需要贴前门和后门,不用两个小时就能轻松搞定,这也算是一种小小的安慰吧。
“噼里啪啦!”贴到一半,邻居家的炮竹声便响了起来,犹如那九天之上的惊雷,震耳欲聋。
潘一鸣本以为自己家贴对联已经够早了,没多少人能够率先完成,然而世事难料,如今的人们都比以前更早地贴上了对联。
时间紧迫,必须争分夺秒,绝不能再让别人超过了。可天不遂人愿,十几分钟后,远方传来了如蜜蜂般细小而密集的炮竹声,紧接着隔壁村的炮竹声也响了起来。
实在不好意思,潘一鸣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向它们道一声歉:“我们会尽快完成任务,让你们早日挂在门口。”
半炷香的时间过后,在潘一鸣与老豆的齐心协力下,终于成功赶超其他人,率先完成任务。但令人遗憾的是,炮竹却被白苏抢先点燃了。不过嘛!这也是应该的,毕竟她是从千里之外赶来放炮竹的。
“有没有买烟花。”白苏问道。
“烟花没买,那只有小孩子才买的东西,我家又没小孩,怎么会买这的东西呢?”
还没说完白苏恶狠狠的给潘一鸣来一个斜眼,他只能改变一下话锋说道:“当然我们还没结婚,还是小孩子一个。”
“赶紧收拾好香、烛与火纸,拜完神,都很晚了,还等着鸡炒菜。”老娘忙得连看潘一鸣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匆忙的嘱咐一句,又转过身又去收拾祭品。
没办法潘一鸣只能顺着老娘的意,不然等老娘发火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一回到村里,潘一鸣不禁惊叹,好一幅热闹非凡的景象,这年三十的热闹程度,怕是连神仙都未曾见过。
那树下的神,只有在重大节日时才会被人们焚香祭拜,可自己从小拜到大,却不知这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不盖座庙宇供奉,反而直接置于树下。
整个香炉前,人群围了好几圈,而且看样子还会有更多的人陆续赶来。当然,这里面大部分人都不认识,除了爷爷那一代的族人还算熟悉。
然而,经过社会的磨砺,村里的人情世故早已今非昔比,就连打个招呼,都让人觉得是一种多余的行为。
小时候的时光,仿佛是遥不可及的梦境,每逢有什么节日或者值得庆祝的事情,村里那些血缘关系隔了好几代的叔叔、伯伯、叔公们,都会欢聚一堂,小酌两杯,聊聊家长里短。
这一次真是令人意外,老娘竟然没有像往常那样对着神喋喋不休。她只是许了几个愿望,而且声音还特别大,周围又很嘈杂,
潘一鸣根本就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神能不能听清呢?不过按照我以前的经验来看,估计老娘除了希望自己身体健康之外,其他的愿望多半都和我有关。比如说希望我能够升官发财啦,早日和白苏步入婚姻的殿堂啦,还有早生贵子啦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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