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七，开工大吉。
糖峰娱乐的会议室里，气氛却有些诡异。
按理说，苏糖在春晚上带着腾云老爷子摇花手，那个收视率破了纪录，她现在应该是内娱最炙手可热的顶流才对。
但现实是，坐在会议桌首位的艺人总监（新挖来的专业人士，叫赵姐）正看着手里的商务邀约，愁眉苦脸。
“怎么了赵姐？”苏糖正抱着半个西瓜用勺子挖着吃，一脸没心没肺，“是不是找我代言的太多了，挑花了眼？没事，我不挑，给钱就行。”
赵姐叹了口气，把那一叠厚厚的文件推到桌子中间。
“苏总，陈总。找上门的确实多，几百个呢。但是……”
赵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实话：“全是……那种产品。”
陈峰拿起来翻了翻：
【金坷垃复合肥】——代言词：用了金坷垃，小麦亩产一千八！
【好媳妇不锈钢盆】——代言词：结实耐用，还能当锣敲！
【王大拿猪饲料】——代言词：猪吃了都说好！
苏糖凑过来一看，乐了：“哎？这猪饲料我看行，上次咱们不是还要养猪吗？”
“我的小祖宗哎！”赵姐急得拍大腿，“你现在是国民偶像！是春晚C位！你怎么能去代言猪饲料？这要是传出去，你的商业价值就彻底毁了！以后那些国际大牌谁还敢找你？”
“国际大牌？”陈峰放下手里的猪饲料合同，淡淡问道，“有找我们的吗？”
赵姐脸色更难看了：“没有。我主动联系了几个一线奢牌，比如Dior、Gucci，还有几个国内的高端护肤品。对方的回复都很……委婉。”
“说什么？”
“说苏糖小姐的形象……过于‘接地气’，与他们的品牌调性不符。说白了，就是嫌弃苏糖土。”
赵姐气愤地说：“特别是那个叫‘雅黛’的国产高端护肤品，他们的市场总监甚至说：‘让苏糖代言？那我们的面霜还怎么卖给贵妇？难道让贵妇涂了去摇花手吗？’”
“啪！”
苏糖手里的勺子把西瓜戳了个洞。
“嫌我土？我还没嫌他们贵呢！一瓶面霜卖好几千，涂了能成仙啊？”
陈峰却笑了。笑得云淡风轻。
“嫌我们土？行。”
陈峰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繁华的滨海市。
“系统。”
他在脑海中呼唤。
【叮！】
【检测到宿主面临“主流商业圈封锁”。】
【低端产业扶持模块已激活！】
【当前任务：收购并盘活一个被时代抛弃的国民老品牌。】
【返利规则：该品牌越“土”、越“过气”，盘活后的返利倍数越高（最高1000倍）。】
陈峰转过身，从那堆被赵姐嫌弃的“低端合同”最底下，抽出了一份看起来年代久远的传真件。
那是一家位于隔壁市、濒临破产的老国企发来的求救信。
【红梅牌日用品厂】。
主要产品：那种外壳是铁皮喷花、内胆是玻璃、还得用木塞子塞口的老式暖水瓶。
“赵姐。”陈峰指着这份文件。
“啊？陈总，这厂子都要倒闭了，连工人工资都发不出来了。”赵姐一脸懵逼。
“买了。”陈峰语气坚定，“全资收购。”
“不仅要买，还要让苏糖做全线代言人。”
“陈总！”赵姐都要哭了，“这暖水瓶……那是八十年代结婚才送的东西啊！现在的年轻人都用象印、虎牌保温杯，谁还背个铁皮瓶子啊？这太掉价了！”
陈峰拿起笔，在那份收购意向书上签下了名字，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掉价？”
“赵姐，你要记住。时尚是个轮回。”
“当满大街都是千篇一律的极简风保温杯时，一个印着大红牡丹、能装两升开水、遇到歹徒还能当流星锤防身的铁皮暖水瓶，那就是最硬核的赛博朋克单品。”
“苏糖。”陈峰看向正在啃西瓜的苏糖。
“哎！叔！”
“准备一下。明天不去摄影棚，去机场。咱们拍一组……‘春运时尚大片’。”
苏糖眼睛一亮，把西瓜皮一扔，敬了个礼：
“收到！叔，我要背那个大红色的！喜庆！”
看着这对“疯批”组合，赵姐绝望地捂住了脸。
完了。
糖峰娱乐的审美，彻底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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