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蓝湾别墅那扇厚重的纯铜大门应声而开。
开门的正是苏糖。她今天没出门,穿着一身粉色的连体恐龙睡衣,脚上踩着一双巨大的毛绒爪子拖鞋,头发乱糟糟地顶着个丸子头,嘴里还叼着一根没吃完的棒棒糖。
她毫无防备地看着门口这个背着破布包、一脸憨厚、甚至有点土气的中年妇女。
“你就是那个中介介绍来的……翠花?”苏糖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毒蝎(此刻是保姆翠花)立刻进入了影后级别的表演模式。
她双手局促地在碎花布衣上搓了搓,把头埋得很低,不敢直视苏糖,用一种刻意练习过的、带着浓重乡土气息的方言说道:
“是滴,老板娘。俺叫翠花,俺是刚从村里出来的。俺力气大,吃得少,干活麻利,只要给口饭吃、给个睡觉的地儿就行。”
为了显得逼真,她还特意把背稍微驼了一些,但那双脚却习惯性地踮着——这是长期作为S级杀手养成的“静步”习惯,为了走路没声音。
苏糖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奇怪的走路细节,她侧过身子,大大咧咧地挥手:
“行,进来吧。不用换鞋了,我家没那么多讲究,反正地也是扫地机器人拖。”
毒蝎低着头走进客厅。
虽然表面看起来拘谨,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妇女,但她那双藏在厚重刘海后的眼睛,却在进门的瞬间,如同高精度的雷达一般,迅速将客厅的监控探头、陈峰的拖鞋位置、以及窗户的逃生路线扫描得一清二楚。
“这女人……就是那个让组织头疼的苏糖?”
毒蝎用余光瞥了一眼正在抠脚丫子的苏糖,心中冷笑:“看起来就是个没脑子的傻白甜,防御指数为零。看来伯纳德老板是高估这对夫妻了。”
苏糖盘腿坐回沙发上,指了指面前的小板凳:“坐。咱们简单聊两句,算是面试。”
毒蝎半个屁股沾着板凳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老实巴交、听候发落的模样。
“你会做饭吗?”苏糖直奔主题,“我和老陈嘴可刁了,特别是老陈,他最近口味重,爱吃那种……嗯,有灵魂的菜。”
毒蝎愣了一下。
作为国际通缉榜上的S级杀手,她精通人体解剖、炸弹拆除、毒药调配,甚至能用一根牙签杀人。
但唯独……她不会做饭。她以前的任务目标,从来不需要吃饭,只需要吃席。
但她不能露馅。如果连饭都不会做,这保姆肯定当不成。
毒蝎眼珠一转,抬起头,用一种极其诚恳、甚至带着点憨傻的语气说道:
“老板娘,俺……俺不太会做那些城里人吃的花里胡哨的大菜。但是俺刀工好!俺在村里是专门负责红白喜事切墩的!只要是能切的东西,俺都能给它切明白了!哪怕是头发丝,俺也能给它劈成两半!”
“刀工好?”苏糖挑了挑眉,来了兴趣。
她随手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起一根用来敷脸的黄瓜,递了过去:
“光说不练假把式。来,露两手?把这黄瓜切了。要是切得好,咱们马上签合同。”
考验来了。
毒蝎深吸一口气,从那个破布包里掏出了一把……看起来锈迹斑斑、实际上是用航天级合金打造的战术菜刀。
那一刻,属于杀手的本能压倒了保姆的伪装。
她甚至没有去拿案板。
只见毒蝎左手拿起黄瓜,也没见怎么用力,随手往空中一抛。
“嗖——!”
黄瓜飞向半空。
紧接着,毒蝎右手寒光一闪。
“唰!唰!唰!”
在黄瓜下落的那零点几秒内,毒蝎手中的菜刀化作了一道银色的残影,快得连空气都被撕裂出了细微的声响。
“哒哒哒哒哒!”
当那根黄瓜落在果盘里时,已经不再是一根普通的黄瓜了。
它变成了一长串连绵不断、薄如蝉翼、拉开足有一米多长的——蓑衣黄瓜!
每一片的厚度都精准地控制在0.1毫米,切口平滑如镜,连黄瓜的汁水都没有溅出来一滴。整根黄瓜虽然被切了上百刀,但依然藕断丝连,提起来像是一条绿色的龙。
做完这一切,毒蝎收刀入鞘(其实是塞回了布包),重新低下头,装作很紧张的样子捏着衣角:
“俺……俺就这手艺。是不是切得太细了?俺下次注意,不切这么碎。”
她心里有些忐忑。这毕竟是她的成名绝技“千刀万剐手”,平时是用来审讯犯人的,不知道会不会吓到这个傻白甜。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三秒钟后。
“卧槽!!!”
苏糖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嘴里的棒棒糖都掉在了地上。
她冲到果盘前,拎起那串蓑衣黄瓜,对着灯光看了又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神人啊!翠花婶子!你这哪是切菜啊?你这是杂技啊!这就是传说中的……中华小当家?”
苏糖一把抓住毒蝎那只满是老茧(其实是常年握枪留下的枪茧)的手,激动得两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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