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职工医院,单人病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84消毒液味道,墙上贴着一张略显滑稽的手写标语——“劳动最光荣,水泥伴我行”。那是红星集团刚举办完的“第一届水泥搅拌大赛”留下的纪念。
病床上,一个全身上下缠满绷带的女人正像条死鱼般躺着。
她只露出一双看似无辜的大眼睛和半个鼻子,正是昨晚在工地上疯狂搅拌了十吨水泥、勇夺冠军的“村姑翠花”。
此刻,病房里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陈峰坐在一张掉漆的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神情专注得像是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他手里握着一把折叠水果刀,正在削一个红富士苹果。
“沙沙沙……”
刀锋划过果皮的声音连绵不断,那长长的果皮垂落下来,悬在半空,却始终没有断裂。这种无声的压迫感,比直接把刀架在脖子上还要让人崩溃。
终于,最后一刀落下。
陈峰并没有把削好的苹果递给病人,而是自己咬了一口,“咔嚓”一声脆响,打破了死寂。
“翠花,”陈峰一边咀嚼,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聊家常,“昨晚的水泥,推得爽吗?”
床上的女人浑身一僵,随即换上一副带着浓重方言口音的哭腔,眼泪说来就来:“老板……俺不知道你在说啥……俺就是个力气大了点的村姑,俺想赚点钱给俺娘治病……俺现在浑身都疼,是不是要死了?”
“力气大点?”
陈峰冷笑一声,手中的水果刀突然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刀花,随即猛地向前一探!
刀尖稳稳地停在了女人的虎口处,距离皮肤不足一毫米。
“普通的村姑,虎口和食指关节会有这么厚的老茧?”陈峰的目光如X光般扫视着她的手,“这种茧子的分布和厚度,是长期握持格洛克17式手枪留下的痕迹。如果不戴手套,每天至少要打五百发子弹,才能磨出这种质感。”
女人的瞳孔微微收缩,但还在试图狡辩:“那是俺……俺在家锄地磨的!俺家地硬!”
“锄地?”陈峰挑眉,眼神中透着早已看穿一切的戏谑,“昨晚推水泥车的时候,你的动作出卖了你。普通人推重物靠蛮力,而你,熟练地运用了核心肌群带动腰腹力量,下盘稳如磐石。这是标准的军用格斗发力技巧。”
陈峰身体前倾,声音压低,带着一股穿透灵魂的寒意:“还有,从我进门到现在,你的呼吸频率始终保持在每分钟四次,心跳控制在每分钟六十下,极其平稳。如果我没猜错,这是特种部队为了在极端环境下生存而训练的‘龟息法’吧?”
话音刚落,病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前一秒还楚楚可怜的“翠花”,眼神瞬间变了。
那是一种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冰冷杀意,原本浑浊憨厚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
图穷匕见!
既然被识破了行藏,那就只有动手!
她猛地吸气,试图暴起挟持陈峰。作为顶尖杀手,即便身受重伤,她也有信心在一秒内用那把水果刀割断陈峰的喉咙,让他闭嘴。
然而——
“嘶——!!!”
她刚一发力,还没来得及抬起上半身,全身的肌肉就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惨叫出声,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重重地摔回了病床上,浑身抽搐不已。
“别费劲了。”陈峰淡定地又咬了一口苹果,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摇了摇头,“医生说了,你这是严重的‘横纹肌溶解症’。”
“横纹肌溶解?”女人疼得冷汗直流,一脸不可置信。
“对,就是累的。”陈峰摊手,“昨晚你为了赢那五百块钱奖金,把身体透支得太狠了。现在的你,别说杀人,连只鸡都杀不死。这就是劳动的代价。”
女人绝望地躺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
她堂堂S级杀手,曾经暗杀过中东军阀、北欧财阀,哪一次不是优雅退场?结果这次任务,目标还没见到,竟然是因为推水泥推太猛把自己搞废了!
这简直是杀手界的奇耻大辱!
“既然被你识破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女人咬着牙,强撑起最后一点杀手的尊严,眼神冰冷,“但我也是有职业操守的。不管是我的代号,还是雇主的信息,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哪怕你把我的指甲一片片拔下来,我也不会哼一声!”
陈峰看着她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遗憾地叹了口气。
“拔指甲?不不不,我们红星集团是守法企业,从来不干那种血腥野蛮的事。”
陈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苹果屑,脸上露出了一抹核善的笑容:“但是,我们红星集团有个优良传统,对待不听话的客人,必须要用艺术感化她。”
“艺术?”女人愣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陈峰对着门口招了招手:“龙哥,给她上才艺。”
“得嘞!”
随着一声浑厚的应答,病房门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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