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代就靠卖高仿表这手段,三个月愣是挣了 50 万 ——90 年代的 50 万,那可不是小数目!搁当时,能挣着这钱的,要么是做大生意的老板,要么是混江湖的狠角色,加代一个 28 岁的北京小伙儿,刚到广州没几个月就捞着人生第一桶金,属实牛逼得没边儿。
他飘了,把 50 万现金铺在床上,躺着瞅着钱直乐:“我操!我也能有今天!这么干下去,挣够 200 万就回北京,到时候啥事儿摆不平?” 别说 200 万,那时候拿两万块回北京,都能把不少麻烦事儿搞定 —— 当年办事儿,真花不了多少钱。
加代琢磨着自己算彻底好起来了,可他忘了 “违反规矩的事儿长不了”。时间一长,他跟人唠卖表的事儿,被老霍听见了。老霍知道他在卖假表,没拦着,只是劝:“加代啊,最近看你日子过得挺滋润,发横财了?你小子脑瓜子是灵。但这行别干了 —— 挣钱是挣钱,再干下去容易出事儿,到时候不好收场,见好就收吧。”
加代说:“我想多挣点,早点回北京。”
老霍趁机说:“想多挣钱、早回家,那你就跟笑妹好好处一处啊。”
加代摇头:“能处我早处了。叔,我不瞒您,我对您家感情深,尤其感激 —— 我从北京逃到广州,是您家给我一口饭吃、一个谋生的地儿。可我不能坑笑妹,我他妈狗屁不是,她这条件,想找啥样的找不到?我跟她处对象,不是耽误她吗?”
老霍见他态度坚决,又说:“那你别干假表了。你不是想挣钱吗?我在天河区有个分厂,你过去管点事儿,不比干这个稳当?” 老霍其实是想顺理成章把加代当成自己人,外人一看加代管分厂,也会以为他是老霍的未来姑爷。
从这天起,加代就被调到了天河区分厂 —— 不像以前天天跟老霍家见面,现在也就偶尔碰个头。可加代懒得上心管理,卖假表的老路子还是没断。
有一回差点栽了:他老在站西路卖表,有人发现表是假的,找了个老外回来找他算账。加代机灵,当时老外一瞅是他,直接火了:“你这假表我十万买的!现在就把你手上的表摘下来!” 说着就想动手,还喊了四五个老外过来抓加代。
加代跑得快,一路冲到火车站旁边的治安岗亭,冲着警察喊:“我不小心踩他们脚了,这几个老外要打我!” 警察一看是中国人被老外欺负,立马拦住那几个老外:“你们再在这儿打架斗殴、欺负中国人,别怪我把你们遣送回去!” 那几个老外汉语半生不熟,半天解释不清,只能骂骂咧咧地走了。
经这事儿,加代收敛了不少 —— 天天这么晃悠确实不安全。后来表卖得也差了,四五天、五六天才敢去一趟站西路。那地方本就鱼龙混杂,尤其表行都归越秀区管,有个地头蛇专门在这儿横着走。
得给大伙介绍介绍这人:姓杜,叫杜铁男,身高一米八左右,白胖白胖的,好打老虎机,手下有三四十个兄弟,专门收保护费 —— 不管是厂子还是表行,都得给他交钱,不给就打。一提 “杜铁男” 或者他外号 “杜大巴掌”,站西路没人不怕。
杜铁男也想挣点正经钱,有一回接了个订单,要几十万的表,就琢磨哪家表厂做得快。这么着,他带了七八个兄弟,晃着脖子、吊儿郎当地进了老霍的表行。
老霍一看见他,腿都软了,赶紧陪笑:“铁男哥,这月的保护费我早就交过了呀……”
杜铁男眼一瞪:“我他妈来就是收保护费的?我就不能跟你合作挣点钱?” 说着掏出订单,“老霍,这表你半个月内给我做出来,算算多少钱。”
老霍拿过订单一看,最快也得十天,而且接了这单,别的活全得停。他报了 20 万 —— 其实成本也就十万,他哪敢跟杜铁男挣钱?
杜铁男点头:“行,就这么定,你赶紧做。”
老霍犹豫了半天,小声说:“生产之前…… 得交点儿押金……”
杜铁男立马火了:“老霍!这站西路还有不认识我杜铁男的?你挺牛逼啊,头一个敢跟我要定金的!”
老霍吓得往后躲:“别别别,铁男哥,我错了!就按您说的来,我马上安排生产!” 他哪敢惹杜铁男?只能硬着头皮接了这单。
十天后,加代跟厂里的人加班加点,总算把表赶出来了。老霍不敢耽误,赶紧给杜铁男打电话:“铁男哥,表做好了,您啥时候过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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