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帅求了半天没结果,肚子上的伤口还在突突冒血,一股子邪火“腾”地就窜上来了,指着那小警察骂:“我去你妈的吧!” 攥紧拳头——这拳头带着老河北庄稼人的硬劲儿,照着小警察胸口“呼”地就是一炮。
“哎哟!”小警察惨叫一声,像个破麻袋似的被揍出去五六米远,“扑通”摔在水泥地上,捂着肚子直哼哼:“你他妈敢打警察?”
左帅压根没跑——他要是想跑,早把那猪头肉和药扔了。他心里就一个死念头:把东西给兄弟送回去,哪怕立马被抓,死也认了。
“我不是要跑!”他冲地上的警察吼了一嗓子,转身就往药房冲,一把拎起装着熟食和药品的塑料袋,攥得指节泛白,肚子上的血顺着裤腿滴在地上,留下一串红印子,“咚咚”地往郑勤的表厂方向狂奔。
没跑出半条街,身后警笛声就“呜啦呜啦”炸响了——支援的警察赶来了,领头的是治安大队大队长刘刚,五十来岁,脸上一道疤,看着就不好惹。他一下车就瞪着地上的小警察吼:“人呢?杀人的跑哪儿去了?”
“刘队!他往那边跑了!拎着猪头肉和药,还他妈打了我一拳!”小警察指着左帅的背影,哭丧着脸爬起来。
刘刚一挥手:“开车追!别让他跑了!” 警车“噌”地蹿出去,一路鸣笛,顺着地上的血印子追,一直追到郑勤表厂的院儿里,才算把左帅堵在宿舍楼下。
刘刚推开车门,手按在腰里的警棍上喊:“再跑我就不客气了!”
左帅猛地站住,后颈的汗混着血往下淌,他缓缓举起双手,回头看着围上来的七八个警察,“噗通”一声跪在满是油污的水泥地上,声音发哑:“刘队长,我就一个要求——把药和肉给我哥们儿送进去,送完我立马跟你们走,绝不反抗!”
表厂宿舍的窗户“呼啦”一下挤满了脑袋,大东、黑子他们趴在玻璃上,看见跪着的左帅,脸都白了,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帅哥!咋回事啊?你咋给警察跪下了?”
刘刚盯着左帅看了半天——这小子穿件破背心,肚子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手里死死攥着塑料袋,哪怕跪着,腰杆也没完全塌下去,眼神里全是对兄弟的劲儿,不像那种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他叹了口气,踢了踢地上的石子:“算你是条有情义的汉子。进去送吧,我在这儿等你,自己出来,别耍花样。”
“谢谢刘队长!谢谢!”左帅“咚咚”磕了两个头,额头都沾了灰,爬起来就往宿舍跑,塑料袋“哗啦”响着,里面的猪头肉香味飘了一路。
一进宿舍,四个兄弟全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左帅把袋子往积灰的桌上一放,声音发颤:“我杀人了——帮一个大姐抢孩子,那人贩子拿刀扎我,我夺过刀给他扎死了。”
宿舍里瞬间没了声,只有小刚的抽泣声。他攥着左帅的胳膊,眼泪“吧嗒”掉在他手背上:“帅哥,咱不能认栽!大不了咱兄弟几个一起扛!”
“认不认栽由不得我了。”左帅掏出兜里揉得皱巴巴的1000多块钱,塞给大东,“这钱留着给医院的仨兄弟续药,每天记得去送饭。肉你们分着吃,纱布和碘伏天天换,别让伤口感染了,听见没?”
他挨个摸了摸兄弟们的伤口,指尖都在抖,红着眼眶说:“哥先走一步,你们照顾好自己,也帮我盯着医院的兄弟。”
“帅哥!”黑子拉着他的衣角不肯放,眼泪砸在地上。左帅狠了狠心,甩开他的手,抹了把脸,举着双手走出了宿舍——阳光照在他流血的肚子上,晃得人眼疼。
刘刚冲他点了点头,示意手下拷上:“姓名?”
“左帅。”
“带走。”
警车刚开回治安大队,法医的鉴定报告和抱孩子妇女的证词就一起送来了。刘刚正翻报告呢,走廊里突然传来杀猪似的哭嚎:“还我弟弟!你们凭啥抓好人?我弟弟才是受害者!”
进来的是个四五十岁的妇女,头发乱蓬蓬的,沾着草屑,一进门就往接待椅上瘫,拍着大腿哭:“我是死者的姐姐,我弟弟就是个老实人,咋会是贩子?你们肯定抓错人了!”
刘刚把她请进办公室,倒了杯凉白开:“大姐,你先冷静。死者是不是人贩子,有目击证人,门口还有监控,没法抵赖。现在我问你,你弟弟没了,你是想让左帅偿命,还是想要点补偿?”
妇女哭声顿了顿——她弟弟从小就游手好闲,长大更成了混不吝,喝醉了就打她骂她,要不是想着能讹点钱,她才懒得为这白眼狼来闹。“偿命能咋的?我弟弟也活不过来。”她抹了把眼泪,眼神亮了亮,“要是要钱……最少十万,不然我就告到法院,让他枪毙!”
“行,你回去等信儿,我来调解。”刘刚送走妇女,拿起钥匙就往关押左帅的铁笼走去——这事儿,还得跟当事人说清楚。
铁笼里的左帅靠着栏杆坐着,肚子上的伤口没处理,血渗到裤腰上,黑红一片。听见钥匙响,他抬头瞥了眼刘刚,又把头低下去,盯着地上的蚂蚁。
“出来。”刘刚“咔哒”打开笼门,把他带到办公室,指着对面的椅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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