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经理噔噔噔跑上楼,对着老板办公室的门“铛铛铛”敲起来。百乐天的老板姓陈,本地人居多,一开门就问:“咋咋呼呼的,出啥事儿了?”
“陈哥,楼下有个大老板!这几天搁咱这儿消费好几万了,说要见你!”小经理说得邪乎,“人家说自己是干投资的,瞅着咱这儿生意好,想聊聊合作。”
“消费好几万?”陈老板眼睛一亮,“人呢?带我下去瞅瞅。”
这陈老板长得胖乎乎的,看着就没什么心眼儿,跟着小经理一瘸一拐下楼,老远就瞅见乔巴正翘着二郎腿抽烟。小经理赶紧指:“陈哥,就是那位!连续来三天了,一天比一天消费高!”
陈老板快步迎上去,伸手就握:“兄弟,久等了!我姓陈,是这儿的老板。”
乔巴慢悠悠起身,跟他握了握手:“陈老板,幸会。我是外地来的,想在深圳投点资,转来转去就瞅着向西村这儿热闹。”
“可不是嘛,咱这儿全是娱乐项目,早就成型了!”陈老板坐下就吹,“不过兄弟,现在进来怕是晚了,没什么空地方给你折腾。”
乔巴偷偷看了眼表——还差三分钟到八点,演戏的要来了。他赶紧打岔:“陈老板,我瞅着门口那边好像有块空档,你陪我出去瞅瞅呗?要是合适,我就盘下来开个场子。”
“哪有什么空档?我天天在这儿转,门儿清!”陈老板嘴上不乐意,架不住乔巴“大老板”的身份,还是起身了,“行,陪你溜达一圈,让你死了这份心。”
俩人刚走出百乐天大门,乔巴就对着马路对面的面包车使了个眼色。明远立马晃悠着过来,假装路过,正好撞在乔巴和陈老板跟前。
“吱——嘎!”面包车一脚急刹停在路边,小风拎着五连发跳下来,对着天上“砰砰砰”就是三枪。
陈老板吓得一哆嗦,腿都软了:“操!这他妈是干啥的?!”
“陈老板别怕,咱看看热闹。”乔巴故意拽着他,眼睛却盯着小风的动作。
小风举着枪对准明远,骂道:“你妈的,欠我的保护费啥时候给?!”
明远赶紧求饶:“大哥,我这就给!这就给!”
“给个屁!”小风冲车上喊,“都下来!给我绑走!”
四个雇来的小子拎着麻袋跑下来,“哗啦”一下套住明远的头,往面包车上一推。刚关上门,就听见车里传出明远的惨叫:“操!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小风趴在车窗上吼:“今天先卸你两条腿,明天不拿钱,就取你狗命!听见没?!”
“听见了!我明天一定拿钱!”明远的声音透着哭腔。
面包车“嗡”的一声开走了,留下陈老板站在原地,裤裆都湿了——直接吓尿了。他拉着乔巴的胳膊,声音都抖了:“兄弟,这这这……也太吓人了!这是抢钱啊?”
“我刚才好像听见他们说‘保护费’。”乔巴故意皱着眉,“咱这条街不是没这玩意儿吗?咋突然冒出来了?”
“不知道啊!从来没有过!”陈老板魂儿都飞了,“兄弟,我先回楼上换条裤子,你……你先坐会儿?”
“不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乔巴心里乐开了花——目的达到了,这胖子彻底被唬住了。
晚上,乔巴把小风、明远和四个演员工人叫到一起,一进门就夸:“今天演得牛逼!都没露馅儿!”他掏出一沓钱,“每人200,拿着!”
几个人乐疯了,明远摸着胸口说:“哥,今天小风拿枪指我的时候,我真以为要完蛋了!那玩意儿要是走火,我小命就没了!”
“你傻啊?枪里没子弹!”小风踹了他一脚,“不过哥,有个事儿得跟你说——开枪的时候太激动,把车玻璃干漏了一块。”
“没事儿,车坏了能修,人没事儿就行。”乔巴摆摆手,开始安排明天的活儿,“明远,你明天别去了,就装成腿断了在家养着。小风,你带着这四个兄弟,还拿那把枪,去百乐天找陈老板。”
“哥,我去了干啥?”
“你就说你是潮汕帮的,跟他要保护费。别先说数,他问你要多少,你就说‘不够’,一直说不够,吊他胃口。”乔巴眯着眼笑,“等他快哭的时候,我再出场,提加代的名字,你就假装害怕,给我个面子撤了。”
“明白!这戏咱指定演好!”小风拍着胸脯保证。
第二天晚上六点,向西村已经人山人海。小风带着四个兄弟先去了百乐天,把枪插在裤腰上,一进门就往吧台一拍:“谁他妈说了算?”
昨天的小经理一看是他,吓得脸都白了——这不就是昨天放枪的狠人吗?他赶紧跑过来:“大哥,我……我说了算!您里边请,给您找最好的位置!”
小风大摇大摆坐下,把脚往桌子上一搭,叼着烟说:“别整那些没用的。我是潮汕帮的,叫小风。今天来,是跟你们老板谈保护费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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