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来到1992年一月底,白晓航来深圳都快半个月了。这天他跟加代说:“哥呀,眼瞅着要过年了,我先回北京了。”
“行,回去吧。”加代应着,白晓航就提前回了北京。
不管东北还是南方,都有过小年的习俗——北方腊月二十三,南方大多是二十四,各有各的讲究。北方过小年要送灶王爷、扫尘,南方也有自己的说法。
小年这天,加代的兄弟们全聚到了表行。加代拍了拍手:“马上过年了,大伙说说想法,谁回家,谁看店,都唠唠。”
江林第一个开口:“哥,我没啥亲人,过年就搁这儿了,我看店。”
加代摆了摆手:“江林呐,你回去看看,还有亲戚呢,过年咋能不回?”
他转向徐远刚:“远刚,你咋说?”
徐远刚一摆手:“哥,我不走了,没啥亲戚,我看店。”
“乔巴,你呢?”
乔巴撇撇嘴:“我更他妈不回去了,凑活在这儿待着得了。”
相棋笑着说:“这儿娘们多,有意思,回北京一点儿劲儿没有,我不回。”
最后问到左帅,左帅挠挠头:“哥,我也没地方去,你去哪我跟你去哪。”
加代乐了:“那我不管你们了啊,反正我得回家过年。”
左帅眼睛一亮:“哥,我跟你去!”
最后定下来:加代带左帅回北京过年,江林、徐远刚、乔巴、相棋留在深圳看店。
那时候的加代,手里早就有几千个W了,在深圳小有名气,北京的名气也不小——跟潘葛那一战打了个五五开,道上谁不知道?
临走前,加代给每个留守的兄弟包了五万块钱红包,嘱咐江林:“春节想吃啥买啥,对联买最好最贵的,大伙都乐呵的。”
他带着左帅去商场疯狂采购——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过年都得探望。那时候胶衫两三千块一件,加代买了20件;大哥大两万块一个,他买了六个,吃喝更是装了满满两大箱。也就左帅体格好,换别人真扛不动。
俩人登上了去北京的航班,当天下午四点多抵达。提前给戈登和哈森打了电话,哥俩开车来接——哈森有台小破车,戈登还没车,俩人在机场门口冻着等了半天。
加代一出来,几人抱了抱,戈登笑着说:“哥,越来越精神了!”
“先送我回家。”加代说。
路上戈登和哈森劝他:“哥,过年多待几天呗?”
“行,但年前这几天我哪儿也不去,得陪陪我爸妈。”
“放心,年前不找你!”
到了家,左帅拎着东西推门,加代他爸赶紧迎出来:“儿子回来啦!”
左帅跟着喊:“叔,我跟哥回来过年了!”
“快进屋!”老头接过东西往炕上放,念叨着,“买这些干啥?花钱玩意儿。”
加代他爸是普通工人,本分老实。加代之前给过他二三十万,老头一分没花,全存着了:“这钱我给你留着,将来你用得着。”
“你不花,我就给你买东西。”加代笑着说。
左邻右舍一听说老尹家的小子回来了,都跑来看热闹。加代大方,给相熟的邻居每家都送了件胶衫——1992年能穿上这玩意儿,那可是太牛逼了。
接下来几天,加代彻底“闭关”,白晓航、哈森、戈登打电话喊他喝酒,全被他拒了:“年前陪爸妈,过完年再说。”
左帅倒成了大厨,天天变着花样做菜,爷仨顿顿喝酒,日子过得舒坦极了。
年二十九那天,加代开始出门送礼。四宝子还在医院,加代拎着东西过去,放下五万块钱:“宝子,过年了,好好养伤。”
四宝子两口子感动得不行:“戴哥,你太够意思了!”
下午他又给东城分公司的韩老鬼打电话——韩老鬼是副局,道上没人敢惹,就加代能跟他处明白。
“韩哥,我回北京了,现在过去看你。”
“哎呀,兄弟!快来!”
加代拎着一件胶衫、一套杰尼亚西装,还有一个大哥大过去。韩老鬼嘴上说着“咱哥俩不用来这个”,手却把东西往怀里搂:“这西装不错,得两三千吧?”
“两万六。”加代笑着说。
“哎呦,我操!这衣服穿出去太有面儿了!”韩老鬼乐开了花。
加代坐了会儿就走——这种人,一年搭个十万八万值当,有东城二把手当靠山,在北京办事方便多了。
大年三十这天,爷仨做了16个硬菜,包饺子时在馅里藏了两个硬币,结果全让老头吃着了,加代和左帅一个没捞着。桌上摆的是70块一盒的软中华,喝的是周强送的50年茅台——有钱都买不着的好东西,给老头喝得嘴都合不上。
左帅端着酒杯:“叔,我陪你喝到倒!”
“叫爸!跟着你哥叫!”老头纠正他。
“爸!今天咱爷俩分个高低!”
最后加代先喝躺下了,左帅跟老头喝到凌晨四点多。六点多钟,鞭炮声噼里啪啦响起来,1992年的春节到了。
加代醒了,穿着大裤衩子“噗通”给老头跪下:“爸,过年好!”
左帅也跟着跪下:“爸,过年好!”
老头眼圈红了,赶紧把俩人扶起来,掏出两个红包:“提前包好的,一人一万,必须拿着!”
这是北方的习俗,不管多大,在父母眼里都是孩子,过年的红包象征着一年的吉祥。加代和左帅乖乖收下,大年初一就去十里八村拜年,把带来的东西全送了出去,日子过得热热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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