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刚过,就迎来了大年初二。早晨六点钟,门外就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还夹杂着喊叫声:“戴崽!戴崽!”
加代他爸赶紧跑去开门,一看是戈登和哈森,俩人手里拎着啤酒饮料,堆得跟小山似的。
“叔,过年好!过年好!”俩人齐声喊。
“快进来!快进来!”老头热情地往屋里让。
一进屋,戈登和哈森就给加代拜年,又给左帅问好。老头感慨道:“加代,你这帮发小真够意思!别说逢年过节,平时戈登和哈森也总来,送钱送东西,问我有没有活儿干。前阵子我砍柴火,哈森那孩子都没干过这粗活,愣是帮我砍得腰都弯了,一顿饭都没吃就走了。”
加代听着心里暖烘烘的,打心底里感谢这帮兄弟。
拜完年,加代说:“你们爸妈都在家吧?我得去看看。”——他这人最讲礼节。
大伙儿先去了戈登家,加代一进门就喊:“阿姨,过年好!”随手递上胶衫和大哥大,“叔叔阿姨,一人一件,别客气。”
“这太贵重了,不能要!”老两口推辞着。
“戈登是我从小最好的兄弟,我给的你们就得拿着!”加代硬塞过去,老两口乐坏了。
随后又去了哈森家,同样送上厚礼。从哈森家出来,几人回了加代家,老头早已做了一桌子菜,就等着他们回来。
吃饭时,哈森提议:“哥,你回来了,今晚咱别去那些小夜总会了,必须得去天上人间!”
“那必须的!”加代一口应下。
正说着,加代的大哥大响了,是白晓航打来的:“哥,过年好啊!你回北京咋不早说?”
“刚回来没几天,得先陪陪我爸。”加代笑着说。
“别等过完年了,今晚出来玩儿呗?”
“今儿个我跟戈登他们约好了,明天或后天我找你。”
“行,那我等你电话!”白晓航挂了电话。
几人酒足饭饱,八点多钟就直奔天上人间。那时候的天上人间,普通老百姓想都不敢想,但加代早就有了面子——门口的服务员都认识他。
“戴哥!戴哥来了!”服务员热情地迎上来。加代穿一身笔挺西装,左帅高个子配大风衣,气场十足;戈登和哈森形象差点,跟在后边。门口六个保安全喊“戴哥”,加代随手给每人掏500块钱,3000块眼都不眨就花出去了。
戈登和哈森看得直咋舌:“我操,有钱真他妈不一样!”
刚进门,赵经理就跑了过来:“哎呦,戴哥!过年好啊!”
“赵经理,有包房没?给找一个。”
“真不巧,过年太忙,二楼包房全满了。一楼第一排有最好的位置,您先坐会儿听会儿歌,等楼上有空了,我立马给您换过去。”
“行,就这儿吧。”
四人在舞台正前方坐下,不少人都认出了加代:“前边穿西装那个,是不是跟潘葛干架的加代?”“肯定是他!现在可太牛逼了!”
加代一坐定,就对左帅说:“去,给经理和服务员一人打赏1000块。”——钱攥在手里不值钱,花出去才能显价值,这才是大哥的派头。
左帅应声而去,挨个发钱。赵经理都懵了:“我干十多年经理了,从没见过这么大方的!”
“把你们最好的酒、最好的菜、最漂亮的姑娘都调过来。”加代吩咐道。
“好嘞!您稍等!”
舞台上女孩唱着歌跳着舞,没一会儿,酒和菜就全上齐了。加代又让左帅给主持人、唱歌的、跳舞的每人发1000块打赏。主持人都惊了:“这赶上我好几天的收入了!”
他拿着话筒喊:“感谢一号卡座的加代大哥的重金打赏!谢谢大哥!”
全场的目光瞬间都聚到了加代这儿。舞台上的演员唱完跳完,全过来给加代敬酒。戈登和哈森跟在后边,别提多有面子了。
这动静也惊动了天上人间的内保头头夏宝庆——当年也是战犯级别的人物。他晃悠着过来,拍了拍加代的肩膀:“小戴,回来了?”
“庆哥,挺好的。”加代起身让座,“来,坐会儿。”
夏宝庆坐下问:“这么大手笔打赏?”
“玩儿呗,捧场嘛。”加代笑着说。
“行,有事儿给哥打电话。”夏宝庆刚要走,被加代叫住了。
“庆哥,你手下有多少内保?”
“三四十个吧。”
“他们一个月挣多少?”
“平时三四百,过年忙,能开七八百。”
“你把他们都叫来,我一人给1000块打赏。”
夏宝庆都蒙了——只见过给演员打赏的,没见过给内保打赏的。没一会儿,三四十个内保全来了,连厕所拖地的都跑过来了——1000块钱谁不想要?
“戴哥好!感谢戴哥!”众人齐声喊。
加代挨个发钱,又说:“跟着庆哥好好混,明年我来,还给你们发!”
这话给足了夏宝庆面子,他红着脸说:“兄弟,我今儿个哪儿也不去了,就陪你喝酒!跟别人喝都对不起你这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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