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去酒店,丁忍拉着她拐进旁边一家甜品店。店里暖乎乎的,飘着甜香。丁忍让她找地方坐,自己去柜台点单,要了两杯热可可,还加了份草莓蛋糕。
林微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又下起来的雪,雪花大片大片往下落,把街景糊成一片白。丁忍端着东西过来,把热可可往她面前推了推:“趁热喝,暖暖手。”
他拿起勺子,挖了块蛋糕递到她嘴边:“尝尝,你最喜欢吃的草莓蛋糕。”
林微张嘴咬住,没说话。热可可喝下去,胃里暖和了点,她才抬眼看向丁忍:“你最近……生意很忙?我打你电话,总没人接。”她没提自己癔症生病住院的事,怕他担心,也怕自己说漏嘴,带出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
丁忍搅着杯子里的可可,含糊应了声:“嗯,有点事绊住了。”
林微低下头,用勺子轻轻划着杯壁:“你还记得吗?以前在贫民窟的时候,小孩子总偷地里的红薯烤着吃,被追得满巷子跑。那时候不懂事,觉得抢块糖、骗个馒头都不算啥,反正饿肚子最难受。”
她顿了顿,声音轻下来:“可那是小时候啊。长大了就不一样了,得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遵纪守法,日子才能踏实,对吧?”
丁忍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神意味不明。
林微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我想好好毕业,我想考教师资格证,站在讲台上,看孩子们念书。”她的声音发飘,“想有个家,不用锁门也能睡安稳觉。万一有了孩子……”话没说完,被他打断。
“脸色差得很。”他伸手要碰她额头,她偏头躲开,发丝扫过脸颊,凉丝丝的。
“丁忍。”她叹口气,像吐掉一口寒气,“别往黑处走了,行吗?”
店里的音乐很轻,窗外的雪还在下。
丁忍沉默半晌,从喉咙里滚出个“嗯”,听不出是应承还是敷衍。她望着他,心里那块石头,悬得更紧了。
出了甜品店,丁忍把她拽进情侣影院。卡通包厢里,绒毛毯沾着点说不清的香,灯光暗得像要吞人。他开了电影,灯一灭,周遭顿时只剩屏幕的光,忽明忽暗地打在脸上。
片子一开始就透着股压抑。缅北的破木屋、被铁链锁着的人、凶神恶煞的看守……林微越看越冷,尤其看到有个女孩被打得满脸是血,哭着求饶时,那声音突然和她之前在暗网片段里听到的重合了——还有角落里那个模糊的阴影,侧影像极了丁忍。
“啊!”林微猛地推开丁忍,浑身抖得像筛糠,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丁忍赶紧关了电影,包厢里只剩屏幕反光。“怎么了?吓着了?”他想去抱她,被林微躲开了。
“那阴影……是你,是不是?”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嗓子像被砂纸磨过,“我看见了,暗网里……那个女人,浑身是伤,叫你Demon……”
丁忍僵在那儿,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了,像被抽走了魂。
“那臭娘们,”他半晌才开口,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铁,“吃里扒外,卷走我兄弟的钱,那是惩罚。”他抓过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跳得又急又猛,“我没碰过她,更没沾过人命。”
“别再做了,”她拽着他的袖子,月亮链坠在昏暗中晃,像颗要坠的泪,“那些可怜人是无辜的啊,都是一条条命!真要是犯了错,让法律去制裁他们不行吗?别再随便动手了,求求你了……
丁忍抓着林微的手腕,“我答应你。”
“真的?”林微泪眼婆娑地抬头。
“真的。”丁忍小心地擦拭她眼底的泪水,“等这阵子忙完,我就把手里的货清了,跟你开个小超市,卖酱油醋那种,行不行?”
她抽抽搭搭地点头,把脸埋进他怀里。烟草混着奶油的味,甜里裹着腥,像块浸了血的糖。她慢慢止住哭,只是心里那点慌,像生了根的草,在暗里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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