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是另一个房间，昏暗的灯光，一地的烟头与饭盒子，隐约能看见几个男人坐着，胳膊、脖子上都纹着乱七八糟的图案，说话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是善茬。
其中一个肌肉块子特别明显的寸头男，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粗声粗气地问：“老大要的数对上了没？这屋七个，加上隔壁那几个，够不够？”
旁边一个瘦高个叼着烟，点点头：“数够了，刚点过。”
“记着点，”寸头男瞪了他一眼，声音更凶了，“这几个是‘货’，老大有交代，谁也不许动歪心思。弄死了不行，碰了也不行，真出了岔子，直接给你们扔海里喂鱼！”
瘦高个赶紧点头：“知道知道，哪敢啊。”
寸头男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晚上十一点准时送码头，那边有人接。到时候手脚麻利点，别耽误了时辰。”
另一个矮胖子插了句：“放心吧哥，都安排好了，车就在后巷等着呢。”
林微贴在门板上，听着这些话，心一点点沉下去。“货”、“码头对接”……这些词让她浑身发冷。她扭头看了眼阿雅，对方眼里全是绝望，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把胶带都浸湿了一小块。林微咬了咬嘴唇，——必须想办法逃出去，不然晚上被送到码头，指不定会被弄到哪里去。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几个男人走了进来，脸上都戴着黑面具，只露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屋里的人。
她们一个个长得都清秀，此刻却吓得缩成一团。有个瘦猴似的男人忍不住伸出手，在离他最近的一个女孩脸上摸了一把，那女孩吓得浑身一颤，“呜呜”地挣扎起来。
“妈的，说了别碰！”寸头男眼疾手快，反手就给了瘦猴一巴掌，打得他脸“啪”地一响。“忘了老大的话？现在老实点，等晚上把这批‘货’送完，到时候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到时候随便你们玩！”
瘦猴捂着脸，不敢吭声了。
林微心里猛地一揪。她抬眼看向寸头男，眼神里没像其他女孩那样只有恐惧，反而带着点探究。寸头男似乎察觉到了，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停，突然走过来，蹲在她面前。
“你这丫头，眼神倒挺特别。”他扯了扯嘴角，声音粗哑，“别怕，到了地方有你们好日子过。听说过极乐岛吗？那儿全是有钱人，只要你们能钓上一个，这辈子吃穿不愁，享不尽的福。”
林微没说话，只是盯着他。这话听着就像骗人的，哪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
没过多久，她们被粗暴地拽起来，一个个往外推。阿雅吓得腿都软了，几乎是被拖着走的。林微尽量稳住脚步，留意着周围——这像是个废弃的仓库，到处堆着破箱子。
外面停着辆 vans 车，她们被塞了进去。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到了码头。昏黄的路灯下，停着一艘不算大的船，周围还有两艘小船在游弋，显然是在看守。
她们被赶上船，船舱里又黑又闷。林微找了个角落坐下，阿雅紧紧挨着她，身体还在抖。林微拍了拍她的手，想让她别怕，可自己心里也没底。
妈妈应该很着急，也不知道丁忍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手机早就被搜走了，连求救都做不到。只能等，等一个机会。船慢慢开动了，马达声“突突”地响着，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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