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放晴了,雪水融在地上,反倒比下雪时更冻人。
徐锐家是带院子的独栋小楼,门口堆着扫开的雪,露出干净的石板路。
他爸是建筑师,在外资企业做事,他妈是家庭主妇,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林微、赵嘉和禾香打扮得都挺得体,手里提着水果篮和鲜花,刚走到门口,门就“咔哒”开了。徐锐穿着件驼色毛衣,头发梳得整齐,比平时精神不少,笑着往屋里让:“都说了来就行,还带东西干啥。”他指了指鞋柜,“拖鞋都备好了,换了鞋进来暖和暖和。”
几人刚换好鞋往里走,院门口就驶进来一辆车。
几人刚换好鞋往里走,院门外传来车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副驾驶下来个人,是温夏。她穿着件深色羽绒服,拉链拉得老高,几乎遮住半张脸。
驾驶座上的冷昭然探出头,白色大衣敞着,领带打得一丝不苟,透着优雅的贵公子的气质。他看着温夏,语气带着点劝:“你再考虑考虑?”
温夏没回头,脸上没一点表情,冷得像块冰,脚步没停,径直往屋里走。
冷昭然脸上的温和瞬间淡了,眼底飞快闪过一丝阴毒,没再说什么,关上车窗,踩了油门,车很快驶离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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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她们刚在沙发上坐定,每人手里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枣茶,暖得小脸通红。就听徐锐朝门口喊了声:“姐!”
林微抬头,见温夏正站在玄关柜前换鞋,深色羽绒服脱下来,露出里面一件米色针织衫。徐锐颠颠地跑过去,嬉皮笑脸地伸手:“我的生日礼物呢?”
温夏脸上难得带了点暖意,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个手表盒递过去,声音清清淡淡的,却藏着点纵容:“就这么急,还能忘了你?”她扫了眼客厅,“妈呢?”
视线落到林微她们身上时,温夏随意点了点头算打招呼,林微、禾香和赵嘉也笑着回:“学姐好。”
温夏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大概是去换衣服。客厅里,禾香凑过来撞了撞赵嘉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可以啊徐锐,有个校花姐姐是不是零食都不用买啊,一群人争先恐后送呀!”
徐锐往赵嘉身边靠了靠,得意地挑眉:“那可不,讨好我姐姐的男人可多了。”赵嘉没好气地推他一把,手却自然地揣进了他的衣兜,“阿姨呢?”
“在厨房忙呢,”徐锐指了指餐厅方向,“说要给我们做一大桌子菜。”
禾香立刻打趣:“那赵嘉还不去露一手?说不定阿姨一高兴,直接把你当儿媳妇疼了。”
赵嘉红着脸啐她,客厅里一阵笑闹。
林微放下杯子,起身想去趟厕所。出来时,正撞见换好衣服的温夏从房间里走出来。她换了件浅灰色的居家服,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看着比刚才柔和了些。
温夏的房间跟她人一样,清清爽爽的。墙上没贴什么花哨的装饰,只挂着几幅素描,线条利落,看着挺舒服。靠窗摆着画架,上面蒙着块布,旁边堆着几支画笔和颜料盒,颜料管码得整整齐齐。书桌上除了几本专业书,就是个陶瓷花瓶,插着两支干了的莲蓬,透着股淡淡的文艺劲儿。
角落里放着个小沙发椅,林微刚坐下,就瞥见对面墙的架子上——满满当当全是奖状和奖杯,水晶的、金属的,在光下闪着亮。旁边还摆着些照片,都是温夏领奖时拍的,穿着舞裙的、握着画笔的,脸上带着恬静的笑,眼神里满是自信。
“温夏,你可真厉害。”林微由衷地说。
温夏莞尔一笑,坐在床边:“都是以前的事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刻轻松多难得。一没课就被冷凌弃锁在别墅里,四面墙围着,她快要憋得窒息了。
林微瞅着她眼底那点藏不住的疲惫与痛苦,心里大概猜着几分,走过去坐在她旁边,轻声细语:“那个老东西……是不是越来越过分了?”
温夏垂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床单:“还能怎样?我还有亲人要顾,只要我听话,他总不至于对他们怎样。”这话像是说给林微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给自己找个忍耐的理由。
她现在唯一的盼头,就是冷凌弃哪天看腻了她,厌烦了,能放她走,哪怕到时候一身狼狈,也好过现在被圈着,连呼吸都觉得恶心。
林微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搅在一起。
“温夏,对不起。”她憋了半天,只说出这句话。至于和丁忍吵架的事,她没敢提——她甚至不敢深想,如果当初不是丁忍把温夏父亲的债算温夏头上,温夏依旧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校花。可真要让她把丁忍送进警局,她又做不到,私心像块石碑压着,让她觉得自己虚伪又懦弱。
温夏忽然扯了扯嘴角,像是想起什么荒诞事:“说起来好笑,今天是冷昭然送我回来的。他倒有意思,说想跟我和好。”
林微愣了下,满脸不解。
温夏继续说,语气里带着自嘲:“他说忘不了我,还说……不介意我跟他父亲在一块儿,愿意……愿意做那个见不得光的小三。”
“简直荒唐!”林微忍不住皱眉。
温夏笑出声,眼里却滚出泪来,赶紧用指腹擦掉:“是吧?我也觉得他脑子有包。”
林微跟着扯了扯嘴角,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他当初卑鄙无耻,现在倒装起深情来了,给谁看呢!”
温夏苦笑了下,没接话,起身从书柜里翻出本相册:“别提那些了,给你看看我以前的照片。”
林微点点头。
她盯着相册封面,心中更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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