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云的话有理有据,提醒大家正视对手的实力,让许多同学纷纷点头,觉得反对派更有道理。
然而,他这番话却激怒了一个人——他的表妹,班级文化课成绩排名第二的周雅雅。周雅雅梳着干练的高马尾,五官立体明媚,身高足有一米七五,因长期锻炼而拥有健美流畅的肌肉线条,是班里公认的班花之一。她猛地站起身,指着周慕云,语气带着愤怒:
“周慕云!你别在这里装理中客!别说你不知道北凉是什么玩意!他们工业技术偷学得再多,也改变不了他们骨子里蛮夷凶残的本质!” 说到这里,周雅雅的眼眶瞬间泛红,在同学们惊讶的目光中,她做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举动。
她一把脱下校服外套,然后撩起里面运动衫的下摆,又将校服裤腰往下拽了拽,露出了后腰部位——那里,赫然是一片狰狞扭曲、颜色深浅不一的巨大疤痕!仿佛被什么野兽啃噬过一般!
周雅雅指着那片疤痕,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和仇恨:“这就是证据!我六岁那年,跟着三叔一家去前线基地探望父母,在城外……我们遇到了北凉的小股部队……他们……他们杀了所有大人……就剩下我们几个小孩……”她的声音哽咽起来,“那些北凉士兵,他们狞笑着,嘴里喊着‘两脚羊’!然后……然后就扑上来,用牙咬在我们身上!他们是打算……是打算活吃了我们啊!!”
全班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都被这骇人听闻的往事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周雅雅腰间的伤疤,又看看她泪流满面的脸。
“如果不是巡逻的将军及时赶到,我们……我们早就成了那些畜牲的军粮了!”周雅雅低声抽泣着,肩膀耸动,“我永远……永远不会忘记那些畜牲的笑声!他们根本不是人!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她用力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锐利,盯着周慕云:“所以,你的那些推断根本不成立!你懂什么叫‘坚壁清野’吗?对付这些吃人的畜牲,老百姓如果不撤走,留在那里就是给他们准备的‘活体军粮’和奴隶!只有把人都迁走,把带不走的物资能毁就毁,让北凉就算占了辽东,得到的也只是一座座空城,一片片白地!让他们喝西北风去!你不这么干,才是真正的资敌,是助纣为虐!”
面对周雅雅血泪的控诉和腰间的铁证,反对派的同学们一时语塞,教室陷入一片沉重的静默,弥漫着悲伤与愤怒。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平时在课堂上很少发言的孔诗怡却突然站了起来。她开口就是暴击,矛头直指周雅雅:
“贱人就是矫情!” 这话如同惊雷,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每一寸大夏江山,都是无数先辈们用命从敌人手里打出来的,一寸山河一寸血!不是靠扔、靠让出来的!”孔诗怡语气激动,带着一股混不吝的悍勇,“你说弃地就弃地,对得起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们流尽的鲜血吗?这根本不是什么狗屁战略,就是怂!就是怕了!周雅雅,我看你们就是被北凉吓破了胆,才找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说要‘缩防’!丢不丢我们关宁人的脸!”
她越说越气,甚至拍起了桌子:“不就是被咬了两口嘛!至于吓成这副德行?让他们来咬老娘试试!老娘要是皱一下眉头,以后跟你姓!”
孔诗怡这番话可谓“地图炮”全开,话糙理不糙,带着市井的泼辣和军人后代的硬气,瞬间让许多原本因周雅雅遭遇而心生同情、倾向于支持撤退的女生面红耳赤,感觉像是被狠狠扇了一耳光,教室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僵硬而尴尬。
展鸿飞老师见火候差不多了,正想出面总结,结束这场过于激烈的辩论。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曲一彤猛地站了起来!她旁边的吴婧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急忙想拉住她,却被曲一彤一把用力推开!
曲一彤从昨天开始就积压了无数的委屈、愤怒和恐惧,此刻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声音尖利而带着哭腔,如同连珠炮般扫向全场:
“送人头就很光荣吗?!啊?!咱们关宁人,谁家对前线的战况不了解?!——热河会战输了!四平防线溃败了!奉天被围几次了?!关外这几年,输得还不够惨吗?!是,葫芦岛打过胜仗,关宁市也守住了,可那又怎么样?!改变整个战局了吗?!非要等到咱们关外人死绝了,你们才甘心吗?!”
她情绪彻底失控,手指颤抖地指向班里的几个同学:“别忘了!咱们的父母亲人都在前线!阵亡名单……已经传过来几次了?!他!她!她!他们三家,已经确认有人牺牲了!她!他!她!他们几家父母所在的部队,已经失联多少天了?!音讯全无!!” 被她点到的同学,瞬间脸色惨白,压抑的哭声在教室里响起。
曲一彤泪流满面,近乎癫狂地朝着孔诗怡的方向嘶喊:“你不是要逞英雄吗?!不是不怕死吗?!要不要赌一把?!赌下一次的战损名单上,有没有你爸妈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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