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率军在明军城池之间穿插,在下大雾,双方谁也看不见谁的情况下,摸黑盲打歼灭明军援军。
此后又在完全失去方向,走丢了的情况,好似觉醒了霍去病的导航系统,先于明军援军一步,抵达正面战场,包抄了明军主力后路。
这如同警钟般敲响。‘轮回世界虽会魔改,但核心的危险不会变……这雾,是他们的掩护,也是我们的噩梦。’
接下来的两日,后金军将骚扰战术发挥到了极致。雾中不时传来诡异的呐喊,零星的箭矢不知从何处射来,偶尔有十几道黑影在壕沟边缘一闪而过,待明军弓箭手仓促反击时,又迅速隐没在浓雾里,只留下几声嘲弄般的呼哨。这种钝刀子割肉般的袭扰,让守军精神高度紧张,体力与箭矢都在被一点点消耗。
白福气得在城头直跳脚,找到李渡请战:“百总!让某家带一队兄弟杀出去!宰了这群藏头露尾的鼠辈!”
李渡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锐利如刀:“白总旗,雾里藏着的,可能是一小队诱饵,也可能是成千上万的伏兵。你想带着弟兄们去送死,成全敌人的围点打援之计吗?” 白福被噎得满脸通红,悻悻退下,却依旧满脸不忿。
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僵持持续到第三天清晨,骚扰却突兀地停止了。天地间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雾和死一般的寂静,反而让人更加心慌。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渡眉头紧锁,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
果然,不久后,堡外传来了微弱的、带着哭腔的呼救声。透过浓雾,隐约可见三个踉跄的身影,穿着破烂的明军号衣,浑身浴血,朝着堡垒挣扎而来。
“救命……快开城门……我们是广宁城先锋营的……”
猴子在城头看得真切,连忙回报:“头儿,看着像是自己人,伤得很重!”
李渡眼神一凝,抬手制止了要去开门的士兵:“且慢!问清楚!”
老张会意,趴在垛口厉声喝问:“城下何人?隶属何部?奉谁将令至此?”
其中一名看似头目的伤兵,奄奄一息地哭诉:“我等……是广宁孙将军麾下先锋营……奉命驰援被围的向阳堡……谁知……谁知在这大雾里中了鞑子的埋伏……两千弟兄啊……就……就剩下我们三个逃出来了……” 话语断断续续,充满了绝望与悲怆。
李渡心中剧震,立刻下令打开侧门小缝,将三人迅速接入。仔细检查伤势,确为刀箭新伤,并非作假。喂下热水和食物后,那伤兵头目才断断续续说出了更详细的过程:他们在狭窄的沼泽道上遭遇了毁灭性伏击,滚木礌石封路,箭矢如雨,全军覆没……
“围点打援……不,这是更高级的运动战!” 李渡猛地站起身,眼中爆射出锐利的光芒,“他们利用大雾,自信能及时调动兵力,先打掉我们的援军!现在援军已灭,接下来,就是我们这些孤立的堡垒了!”
消息传开,堡内顿时弥漫起一股绝望的气息。胖子脸色发白:“头儿……没有援军,要是后金主力扑过来,咱们这点人……”
“慌什么!”李渡厉声打断,声音斩钉截铁,强行稳住军心,“我们有坚城,有壕沟,有充足的准备!传令:立刻加固所有防御!将蓄水池的水引上城头,防备火攻!所有拒马重新加固城门!堡内关键位置搭建临时街垒!哨塔了望一刻不能停!”
士兵们在他的指挥下,再次强打精神,投入到紧张的备战中。每个人都明白,真正的生死考验,即将来临。
夜幕降临,浓雾非但未散,反而更加深沉,仿佛凝固的白色恐惧。子夜时分,死寂被彻底打破!
震天的呐喊声如同平地惊雷,从雾海深处炸响!紧接着,无数火把的光芒刺破浓雾,将堡外的天空映照成一片诡异的昏红!人影幢幢,刀枪的反光在雾中闪烁,如同鬼域的军队!
“敌袭——!后金主力攻城了!”
李渡疾步登上东门城楼,只见雾中密密麻麻的后金士兵,如同从地狱涌出的潮水,粗略看去,至少有四五百人!他们扛着云梯,推着包裹铁皮的沉重攻城锤,杀气腾腾地直扑而来!
为首一将,年纪甚轻,约莫二十出头,身着华贵的锦袍,外罩精良锁子甲,头盔上的缨络在火把下格外醒目。
他面容带着几分特有的俊朗,但眉宇间却充满了骄横与不可一世之色,策马立于阵前,用马鞭遥指城头,声如破锣:
“攻城!先给本将军拿下东门!”
李渡目光一寒,运足中气,对着城下大喝:“城下何人通名!本官刀下不斩无名之鬼!”
那年轻将领仿佛受到了莫大侮辱,勃然大怒,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暴戾:“瞎了你的狗眼!听好了!我乃大金皇帝十五子,多铎是也!今日特来取你狗头,踏平此堡!”
“多铎?!”
李渡先是一愣,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荒谬与狂喜的情绪涌上心头!前世记忆如同潮水般涌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