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玖梦想要挣脱，林清妤就拉的更紧。
“你弄疼我了！”楚玖梦一开口，林清妤恍然松手。
“对不起……”林清妤垂着头，纤长的睫羽像沾了晨露的蝶翼，轻轻颤动着，将眼底翻涌的涩意藏得严严实实。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袖口，上好的云纹锦缎被揉出几道深深的褶皱，一如她此刻紊乱的心绪。
上位者低头，清醒者沉沦，对于楚玖梦来说，这就是最好的兴奋剂。
她心中想笑，却又硬生生的压住嘴角，这副清冷自持，却又慌乱无措的矛盾感真是太戳人心萌点了。
“对不起什么？”楚玖梦见四周已经没了人，干脆歪头问她。
林清妤刚刚还气场十足，这会单独相处，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喃喃开口，“弄疼你了。”
楚玖梦对这话很不满意，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瞪，“那是为刚刚弄疼我道歉，还是为那天晚上弄疼我道歉？”
“都，都有。”提起那天晚上，羞赧悄无声息的爬上楚玖梦的脸，林清妤似乎是没想到楚玖梦会突然提起，一时间无措顿生，险些把自己舌头咬了。
楚玖梦冷哼一声，“一句道歉，却要应付两件事！林师姐，你也忒不要脸了！”
林清妤连忙摇头，“不，不是。”
楚玖梦等着她继续接下来的话，可她竟然又沉默了下来，跟锯了嘴葫芦一样，这让本不怎么生气的楚玖梦突然生起了几分委屈与怒气。
她吞吞吐吐的这番模样，莫不是不想认账？！
越想这个可能，楚玖梦就越烦闷，“就这样就完了？就没什么跟我说的？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三个字，没必要避开人群，也没必要要挟我！”
“我不是……”林清妤有些着急了，清冷的目光中带上了迫切，“我只是……不知道……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不知道如何开口就先不说了，等你想开口了再说好了。”楚玖梦背过身，“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免的让你慌乱无措，反成了我、的、不、是！”
后几个字一字一顿，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一样，明显是带了怒气与赌气的成份。
林清妤也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楚玖梦这是阴阳怪气。担心楚玖梦离开的她匆忙伸手将人拉住，这一次她甚至刻意控制了力道。
“楚师妹……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清妤的另一只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服，褶皱不堪，亦如她那乱如麻的心。
“那你是什么意思？”楚玖梦甚至都没转头看她。
“我……”林清妤深吸了一口气，“那晚是我冲动之下，乱了分寸，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的错。”
说到这，林清妤抿了抿下唇，贝齿若隐若现，“可是我不后悔。”
背对着林清妤的楚玖梦微微挑眉，静听下文。
“那天，师尊找我谈话，问我情感归属，还说凤族长曾找他问起你与凤幼鸣的……婚事。”话说出了口，林清妤的语调反倒没有开头那么紧张了，“我不知道我的心，就想着回去冷静一下，不料却在路上遇到了凤幼鸣。凤幼鸣挑衅我，说我不如失忆时有意思，还提到了你曾说过的青楼。”
“所以你那天晚上真的去青楼了？！”楚玖梦猛然转身，“所以你是被青楼里的姑娘或是公子惹了火，然后来找我泻火？”
“不是！”林清妤义正言辞，一双清冷的眼中有委屈还有急切，“我想弄清楚我的心，她又说青楼多有喜欢、情爱，所以我才去了青楼！”
“我去了之后才发现，那里的所有人、所有事，都让我心烦意乱，那些事也让我觉得不舒服。我在那坐了许久，最后只是点了一桌菜，一壶酒，最后想的却是，你一向喜欢吃些美食，我该趁早给你带回去，分给你尝尝。”
“我……我……我觉得我大概是病了，只要看到一些东西，就想着带给你，就想着让你开心、让你喜欢。”林清妤终于松开了那只揪着衣服握成拳头的手，“所以我匆匆回到宗门，想着送给你……”
“后面发生的事……是我自制力不够，这才……”林清妤咬了咬下唇，“我当时……当时……”
她越说就越觉得自己不要脸，强迫了人家，却没给人一个交代，匆匆离去许久，赶来道歉，却说“不后悔”，这几乎就是要把“挑衅”二字甩人脸上了。
见她垂着眸子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楚玖梦叹了口气。
林清妤心中一慌，“师妹，我知道是我的不是，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是你别不理我，你给我一个机会，赎罪以及正式追求你的机会，好不好？”
楚玖梦心中的喜欢都要溢出来了，可也只是眼带笑意，当林清妤抬眸看她的时候，她反倒收起了情绪道：“这就得看你表现了。”
林清妤本做好了对方说不的准备，甚至已经做好了“强取豪夺”，将人回去的准备，结果楚玖梦竟是同意的。
同意的！？
林清妤脸上的惊喜压也压不下去，“此话当真？”
楚玖梦歪头，“只是看你表现，又没直接同意，你就这么开心？”
话是如此，可她嘴角的笑意已经出卖了她。
林清妤倒也会察言观色，若楚玖梦不喜欢自己，这会就不会含笑，所以，她应当也是喜欢自己的，最起码是对自己有好感，不至于讨厌！
这般想着，林清妤原本七上八下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一路赶来的担心与着急，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兴奋与开心。
开心到想抱抱她！
林清妤眼巴巴的看着她，不言不语，可是亮晶晶的眼睛里充满了希冀。
爱人与被爱是相互的，林清妤这样想，楚玖梦竟与其同频，也产生了这样的心思。
林清妤刚被“原谅”，自然是不好开口，所以楚玖梦直接张开双臂，“那你刚刚剁那人狗头吓到我了，抱我一下，算是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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