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复杂的符箓,时间不够,材料也不齐。
我画的是最简单的“驱秽符”和“定身符”的简化版,威力不大,但胜在量多,对付数量庞大但个体实力一般的耗子精,应该能起到骚扰和迟滞的作用。
画了厚厚一叠,感觉手臂酸麻,胸口伤处又隐隐作痛。
我把画好的符纸分成三份,自己揣怀里一份,递给老姜同志一份:
“爸,这个您拿着。看见不对劲的耗子,或者感觉有阴风往身上扑,就抽一张出来,对着它扔过去,喊一声‘疾’!不一定有用,但能吓唬一下。”
老姜同志接过那沓散发着怪味的黄纸,皱了皱眉,显然对这“神棍”玩意儿不太感冒,但还是塞进了他那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口袋里。
“花里胡哨。” 他嘟囔了一句。
最后一份递给柳应龙:“你的。会用吗?”
柳应龙接过去,拿起一张,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似乎不太喜欢这味道。
“直接,扔?” 他问。
“对,扔就行。你力气大,扔准点。” 我估计以他的性子,也念不来咒。
一切准备就绪(或者说,仓促准备)。
天光已经大亮,山林里的雾气正在散去。
我们三人——
一个怒火中烧的东北老汉,一个伤痕累累的半吊子阴阳先生,还有一个脑袋缺根弦但战斗力不明的柳仙挂件——
就这样,带着一根劈柴棍子、一沓粗制滥造的符纸、一根将军骨,还有满腔的怒火和几分悲壮,走出了破败的“三清殿”,朝着黑山深处,灰婆子的老巢——耗子岭,进发。
黑山这名字不是白叫的。
越往里走,树木越发高大茂密,树冠遮天蔽日,明明是白天,林子里却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腐叶味和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骚腥气。
脚下的路早就没了,全是厚厚的落叶和盘根错节的树根,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
老姜同志打头,手里那根劈柴棍子成了开山杖,遇到挡路的藤蔓荆棘,毫不客气地抡棍子扫开,动作麻利,脚步沉稳,完全不像个五十多岁的老人。
他紧绷着脸,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那副如临大敌又透着股“老子倒要看看你能有多邪”的彪悍劲儿,让我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柳应龙跟在我旁边,走得不紧不慢,脚下轻盈得几乎没声音。
他那双墨绿的竖瞳不时转动,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尤其是地面和树根下的阴影。
鼻子还时不时抽动一下,似乎在分辨空气中的气味。
“有耗子味,”
走了一段,柳应龙突然开口,声音平淡,“很多,很近。”
他话音刚落,前方带路的老姜同志猛地停住了脚步,劈柴棍子横在身前。
“到了。” 老姜同志沉声道。
我赶紧上前几步,顺着他棍子指的方向看去。
前方是一片相对开阔的山坳,但景象却让人头皮发麻!
只见山坳向阳的斜坡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洞口!
小的只有拳头大,大的能钻进去一个人!
洞口边缘光滑,被磨得油亮,周围的泥土颜色也更深,泛着一种不祥的暗红色。
无数道细小的爪印从各个洞口蔓延出来,交织成一片令人眼晕的网状痕迹。
空气中那股骚腥味在这里浓烈到了极点,几乎化为实质,钻进鼻孔,直冲脑门!
这里就是耗子岭!
灰婆子的老巢!
光看这洞口规模和那股子冲天而起的污秽妖气,就知道里面的“住户”绝对少不了!
“灰婆子!给老子滚出来!”
老姜同志可不管那么多,气沉丹田,冲着那片密密麻麻的洞口就是一声炸雷般的怒吼!
声音在山坳里回荡,震得树叶子都哗哗作响。
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
只有山风吹过洞口发出的“呜呜”声,像无数细小的嘲笑。
老姜同志脸色更黑,往前踏了一步,棍子指着那些洞口:
“砸了我儿子的铺子,伤了我侄子,现在当起缩头乌龟了?再不出来,老子就把你这耗子洞一个个全捅了!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还是没动静。
我心头警惕更甚。
灰婆子这老耗子精,狡猾得很,绝不会轻易露面。
她在暗,我们在明,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
“爸,小心点,她可能…”
我话还没说完,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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