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铁对陌生女孩心动时,她突然掏出金弓。
“恭喜你成为本月第100个心动受害者,我是丘比特。”
结果恋爱没谈成,我天天帮她给箭贴条形码。
直到她醉醺醺咬我耳朵:“其实…射你的那支箭是次品。”
“所以我对你根本不是真爱?”
“不,所以咱俩的绑定出bug了——你现在看条狗都双眼冒桃心!”
事情得从那个我差点迟到的、该死的周一早晨说起。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尤其是在早高峰的地铁里。我,杜君,一个灵魂快要被挤成二次元纸片人的普通社畜,正以一种非常规的、近乎瑜伽大师的姿势嵌在车门附近的角落里,脸紧贴着冰凉的玻璃,呼吸在上面画出一小块哀愁的雾区。车厢里弥漫着包子、豆浆以及某种廉价的、过分甜腻的香水混合气味,耳边是列车摩擦轨道的轰鸣、微信语音公放的聒噪,以及身后一位大哥沉重而湿热的呼吸。
就在这种环境下,我居然,他妈的,心动了。
视线穿过攒动的人头,在对面车厢的连接处,我看到了她。该怎么形容呢?周遭的一切都像是粗糙的、掉帧的黑白默片,唯独她,是唯一的光源和色彩。浅金色的短发乱糟糟地翘着两缕,像某种倔强的呆毛,皮肤白得几乎透明,穿着一件与这个季节和场景都格格不入的、看起来柔软异常的白色长袍。她没玩手机,只是微微蹙着眉,低头摆弄着手里一个……嗯?金光闪闪的、像是儿童玩具弓的东西?
就在我目光锁定她的那一刻,仿佛有心灵感应,她突然抬起头,精准地捕捉到了我的视线。那是一双极其清澈的、带着点婴儿蓝的眼睛。然后,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她眼睛倏地一亮,不是那种“哇有个帅哥”的亮,而是更像“哇终于找到你了”的、带着某种任务达成的欣喜。紧接着,她以快得惊人的动作,抬手、拉弓——那玩具弓居然真的被她拉开了,一支闪烁着微弱粉光的箭矢凭空出现——然后,嗖!
我发誓我听到了那声轻微的破空声。
一股完全无法用理性解释的暖流,瞬间从心脏炸开,涌向四肢百骸。眼前仿佛有粉色泡泡在飘(后来我怀疑是缺氧),脑子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呐喊:是她!就是她!你的真命天女!你等了二十多年的爱情它踩着七彩祥云……不,是挤着早高峰地铁来接你了!
我像个被操控的木偶,痴痴地望着她,感觉胸腔里的那颗东西快要跳出喉咙,一种混合着极度喜悦和彻底茫然的傻笑不受控制地爬上了我的脸。她对我做了什么?我一见钟情了?在这种地方?对这个看起来像从漫展跑出来的女孩?
列车到站,人潮涌动。她逆着人流,像一尾灵活的小鱼,倏忽间就挤到了我面前。一股清甜的、仿佛混合了阳光和蜜糖的味道,瞬间冲散了我周遭的包子豆浆气息。她踮起脚尖,凑到我耳边,声音清脆,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语调,说出的内容却足以让我的世界观碎成二维码:
“恭喜你,杜君先生。你是本月经由本人——爱神丘比特——亲自确认的本市第100个‘心动受害者’。恭喜你中奖了。”
我:“……啊?”
她晃了了手里那把此刻看起来格外真实的金色小弓,表情有点小得意,又有点不耐烦:“啊什么啊?流程走一下。你,刚才,是不是对我心动了?是不是觉得心跳加速,面红耳赤,脑子里除了我容不下别的?”
我呆若木鸡,下意识点头。
“那就对了。”她拍了拍我的胳膊(因为身高只够到那里),“那是爱神之箭的效果。我是丘比特,如假包换。现在,跟我走,领你的‘奖励’。”
我就这样,在周围乘客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中,魂不守舍地跟着这个自称丘比特的女孩挤下了地铁。奖励?什么奖励?一段天赐良缘?从此和爱神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我的大脑已经彻底放弃思考,完全被那股箭矢带来的、汹涌澎湃的“爱意”所淹没。别说她是丘比特了,就算她说自己是奥特曼,我现在估计也会深信不疑地跟她去光之国。
然而,我很快就意识到,我把“奖励”想得太美了。
她把我带到了我租住的、乱得像狗窝一样的一居室。一进门,她就嫌弃地踢开我丢在地上的几只袜子,然后像主人一样瘫倒在我那把唯一的、吱呀作响的电脑椅上,把那双穿着凉鞋的脚毫不客气地架在我的书桌上。
“所以……奖励是?”我搓着手,像个等待皇帝赏赐的小太监,脸上还挂着痴汉笑。
丘比特——她让我就叫她丘比特——从她那件神奇的白袍子(后来我知道那叫“神袍”,自带储物和清洁功能)里掏出一个……平板电脑?还是金光闪闪镶边的!她手指飞快地划拉着屏幕,头也不抬:“奖励就是,你将获得为期一个月的、近距离接触并协助爱神工作的宝贵机会!”
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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