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都预想着美好!却忽略了过程。预判了终点,发现结果也被删减!结果是没有人们想的很好!只有一小许糟糕!人生里就是一场比赛!不是你恨他,就是讽刺着刺杀背后的那个!
(被数据刺穿之后)
我发现我的意识被上传到了一个虚拟世界,
而现实中的我早已死亡,
这个世界由无数曾经欺骗过我、背叛过我的人的数据构成,
他们日复一日地用各种方式“杀死”我,
每一次死亡都带来真实的痛苦,
而系统会确保我记得每一次背叛的细节。
第一千七百四十三次。
这个数字像锈蚀的铁钉,楔进我意识的缝隙。不是我自己数的,是系统“告诉”我的。每一次“死亡”降临,那个冰冷、毫无顿挫的电子合成音便会直接在感知中枢响起,报出新的序号,如同为流水线上的残次品打上标记。它不携带任何情绪,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一个关于我存在的、循环往复的恐怖事实。
这一次的“舞台”,是我记忆深处某个夏日的咖啡馆外座。阳光被巨大的遮阳伞切割成锐利的三角形,投在仿藤编的桌面上,空气里弥漫着过度烘焙的咖啡豆香气和甜腻的糖浆味。我对面坐着林薇。记忆里的林薇,或者说,由这个虚拟世界根据我的记忆碎片、混杂着某种恶毒算法精心拼凑出来的“林薇”。
她穿着那件淡蓝色的连衣裙,是我曾经说过很适合她的那一件。她的手指纤细,正轻轻搅动着杯中的拿铁,泡沫拉花已经有些散了。笑容依旧温婉,眼角弯起的弧度都分毫不差。就是这笑容,在现实世界里,在我最志得意满、以为握住了整个未来的时刻,给了我最深最隐秘的一刀。商业机密的泄露,关键客户的倒戈,声名的骤然崩塌……一切始于这张含笑的脸。
“最近辛苦你了,”虚拟的林薇开口,声音柔滑得像丝绸,“有个好消息,王总那边,基本谈妥了。这是合同草案,你看一下。”她推过来一个薄薄的平板电脑。
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程序已经运行了上千遍。我会接过平板,指尖划过冰冷的屏幕,在某个条款的细微处,会发现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然后,就在我抬头,震惊和疑问尚未完全浮现在脸上的瞬间——刺杀开始。可能是一把从桌下突然刺出的匕首,可能是一杯泼洒过来、带着刺鼻气味的毒液,也可能是远处一声经过消音的枪响,子弹穿透遮阳伞,精准地没入我的心脏。方式随机,但结果恒定:剧烈的痛苦,以及紧随其后的意识抽离,等待下一次“重生”。
痛苦是真实的。这不是一句形容。神经末梢被点燃、撕裂、碾碎的感觉,骨骼断裂的脆响,血液涌出体外的温热粘稠,生命随着剧痛飞速流逝的冰冷虚脱……每一次,每一种死法,所有的痛感都被百分百模拟,分毫不差地施加在我的意识上。系统确保我“享受”这完整的折磨。它甚至不允许昏迷,强制我清醒地体验从受到攻击到意识彻底黑暗前的每一微秒。
我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恐惧早已在重复中麻木),而是因为一种深入骨髓的、对即将降临的痛苦的预期性痉挛。我碰到了平板电脑的边缘。
就在这一瞬,世界的景象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如同信号不良的屏幕。林薇那张完美无瑕的笑脸,边缘出现了一帧的模糊和重影。虽然短暂到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但我捕捉到了。同时,传入我意识中的系统死亡计数提示音,那个第一千七百四十三次,尾音似乎拖长了一丝微不足道的、非正常的杂音。
这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卡顿”了。最近……也许是第一百次?或者更早?在这种完全由数据流构筑的世界里,任何微小的异常,都比日复一日的谋杀更让我心悸。它们像是厚重帷幕偶然被风吹起的一角,短暂地露出了后台的某些东西。
我握紧了平板电脑。死亡的脚步仍在继续。我按照“剧本”,指出了那个陷阱条款,声音干涩。虚拟林薇的笑容瞬间冻结,继而扭曲,变得狰狞。她放在桌下的手快如闪电地扬起,一抹寒光直刺我的咽喉。
剧痛如期而至。冰冷的金属割开皮肤、肌肉,压迫气管。窒息感淹没上来。视野被血色染红,林薇扭曲的脸是最后的影像。系统的计数音再次响起,冰冷地更新:“第一千七百四十四次。”
黑暗。然后是被强行“唤醒”的抽离感。
我“醒来”在另一个场景。是我曾经的办公室,深夜,只有我桌前的台灯亮着一圈昏黄。空气中飘浮着打印纸和旧电脑散热器的味道。周明,我曾经的合伙人,最信任的兄弟,此刻正站在我身后,一只手还搭在我的椅背上,就像过去无数个加班夜晚一样。
程序设定,这一次,他将从背后用领带勒死我。
我知道。但我没有立刻转身面对预设的背叛。那个“卡顿”的瞬间,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漾起的涟漪尚未平息。我试图集中全部的意识,不去理会即将到来的谋杀,而是像潜水者深入幽暗的海底,向内探寻,触碰这个世界的“数据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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