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绑定中——”
忽然有个清脆的童声响起,一点白光从黑暗里飘出来,慢慢凝成个七八岁的男童模样,穿件白褂子,额心点着颗朱砂痣,圆乎乎的脸,眼睛却亮得像星星。
“忠烈值系统,见过宿主。”男童绕着她转了一圈,小手背在身后,“检测到宿主满门忠烈,含冤而死,符合重生条件。现在为您启动时光倒卷,返回十五岁及笄礼前三个月。”
白卿瑶还没反应过来,男童突然抬手,对着黑暗挥了一下。像是玻璃碎掉的声音,长廊两边的黑暗瞬间裂开,露出刺眼的光。一股巨大的力气从背后推来,她踉跄着往前扑,眼前的光越来越亮,最后什么都看不见了。
四、闺房惊醒
再睁眼时,首先闻到的是冷梅香。
茜色的芙蓉帐顶垂在眼前,金钩把帐子挽在两边,帐角挂着的银铃还在轻轻晃。鎏金香球悬在床头,里面燃着的梅香丸散出淡香,是她闺房里常年点的味道。
白卿瑶猛地坐起来,胸口没有断箭,没有血,只有中衣的绸料贴在皮肤上,软乎乎的。她抬手摸自己的脸,指尖温热,能感觉到皮肤下的血脉在跳——不是死了,是真的活过来了。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咚——咚”,敲了四下,又轻轻敲了三下——四更三点。她记得这个时辰,前世的这个时候,她还在给母亲绣及笄礼的抹额,绣的是并蒂莲,后来那抹额,被血染红了。
她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铺着绒毯的地上,忽然触到掌心有个硬东西。低头一看,玄铁令静静躺在她手心里,乌沉沉的,正面的玄麟怒目依旧清晰,背面的“璟”字被她的体温焐得有点暖。
白卿瑶的呼吸突然顿住。
她想起乱葬岗的雪,想起萧璟把令牌塞进她手里的温度,想起棺木钉死时的声响,想起黑暗长廊里的碎镜面——不是梦,是真的。她带着这枚玄铁令,带着满门的血债,回到了十五岁,回到了及笄礼前三个月,回到了一切悲剧还没开始的时候。
五、系于腰间
白卿瑶走到梳妆台前,点起琉璃灯。灯芯燃得稳,暖黄的光洒在铜镜上,映出张少女的脸——眼尾还没长开,下颌线是软的,可那双眼睛里,已经没了十五岁该有的鲜活,只剩一片霜雪。
她从妆奁里抽出根素色的丝绦,是母亲昨天刚给她的,说配月白的中衣好看。白卿瑶把玄铁令放在掌心,用丝绦一圈圈缠紧,然后系在自己的腰间。令牌贴着她的髋骨,冰凉的金属隔着薄薄的中衣,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皮肤发紧,又像一只沉睡的兽,安安静静地伏在那里,等着被唤醒。
她对着铜镜,指尖轻轻抚过令牌背面的“璟”字。篆书的笔画深,指腹能摸到刻痕的凹凸。萧璟,那个只见过两次的王爷,那个在她死后把她从尸坑里抱出来,给她一口棺木,留她一枚令牌的人。
前世她到死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她。是因为父亲曾在战场上救过他?还是因为他和那些构陷白家的人,本就有仇?
这些都不重要了。
白卿瑶对着铜镜里的自己,轻声说:“萧璟,今生我携令而归。”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淬了血的狠劲,“欺我白家的人,害我满门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六、尾声
灯芯忽然“啪”地爆了个灯花,火星溅起来,落在铜镜上,又很快灭了。
白卿瑶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外面的雪停了,夜空是深紫色的,疏星几点,亮得很。寒风卷着雪沫子扑进来,吹在她脸上,像乱葬岗的风,却没那么冷了。
腰间的玄铁令被风吹得轻轻撞在丝绦上,发出一声低哑的“铮”,像是回应。
她抬手,接住一片从窗缝里飘进来的雪花。雪片落在掌心,很快就化了,湿湿的一点,像前世没能落下的泪。
白卿瑶看着掌心的水痕,忽然笑了。
这一世,从这一刻起,棋盘已经重新摆好。那些曾经把她白家推入深渊的人,那些拿着“通敌卖国”的罪名斩尽杀绝的人,那些笑着看她家人死无全尸的人——等着吧。
她会带着这枚玄铁令,带着忠烈值系统,一步一步,把他们欠白家的血债,连本带利,全都讨回来。
窗外的疏星更亮了些,天,快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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