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点了点头,示意禁军点燃火把。一名禁军手持火把,率先进入密道,萧璟紧随其后,其余禁军依次而入。密道狭窄,仅容一人通行,两侧的墙壁潮湿,布满了青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与淡淡的檀香混合的气息。
沿着密道走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了一间约莫十丈见方的密室。密室顶部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整个密室照亮。萧璟抬眸望去,瞬间瞳孔微缩——密室的两侧摆放着数十个木箱,木箱敞开着,里面装满了各种珍宝:晶莹剔透的北狄明珠,雕刻着狼图腾的黄金器皿,镶嵌着宝石的北狄弯刀,还有用北狄特产的羊绒织成的锦缎……这些物件,皆是北狄的特色之物,寻常中原府邸绝不可能有如此之多的收藏。
“殿下,这些都是北狄的珍宝!”禁军统领指着木箱,声音中带着震惊。
萧璟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密室中央的一张石桌上。石桌上摆放着一叠书信,用北狄特有的狼毫笔书写,信纸也是北狄的粗麻纸。他走上前,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书信,缓缓展开。
信上的字迹苍劲有力,正是安王爷萧靖的笔迹。信中内容,字字如刀,刺得萧璟心头一紧——“北狄可汗所赠珍宝已收妥,待时机成熟,必助可汗达成所愿。先皇后苏氏聪慧过人,恐已察觉我等与北狄往来之事,若不除之,必成大患。废后韦氏与苏氏素有嫌隙,可借其之手,除去苏氏,事后再许以好处,保其无忧。”
萧璟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继续翻阅其余书信,每一封都印证着安王爷的罪行。有书信提及废后韦氏如何与安王府勾结,用慢性毒药害死先皇后;有书信记录着安王爷如何协助废后转移北狄送来的贿赂,将珍宝藏匿于各地的隐秘之处;还有书信中,安王爷与北狄可汗约定,待北狄大军南下之时,他将在京城内部策应,扰乱朝纲……
“好一个安王爷,好一个胞弟!”萧璟将书信攥在手中,指节泛白,声音冰冷得几乎能结冰。他一直怀疑先皇后的死并非意外,却没想到背后竟牵扯出如此惊天的阴谋——安王爷为了权力与利益,不惜勾结外敌,害死皇嫂,背叛朝廷,这般罪行,罄竹难书。
“殿下,罪证确凿,我们现在就将这些书信与珍宝带回宫中,呈给陛下!”禁军统领见状,连忙说道。
萧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缓缓点头:“将所有书信与珍宝封存,派人严加看管,不得有任何差池。另外,派人守住密道入口,不许任何人进入,待本王与李大人汇合后,一同将安王爷带回宫中问罪。”
“属下遵命!”禁军统领领命,立刻安排人手封存罪证、看守密道。
萧璟再次看向密室中的珍宝与书信,眸色深沉。三年了,先皇后的冤屈终于要得以昭雪,而那些背叛朝廷、危害家国之人,也终将受到应有的惩罚。他转身走出密室,沿着密道返回水榭,此时李嵩已带着人赶到水榭外,见萧璟出来,连忙上前询问情况。
“景王殿下,前院搜查无果,不知后院是否有发现?”李嵩问道。
萧璟拿出几封书信递给李嵩,沉声道:“李大人,你看。安王府密室之中,藏有大量北狄珍宝,还有这些书信,皆是安王爷勾结北狄、协助废后害死先皇后的罪证。”
李嵩接过书信,快速翻阅,越看越是震惊,脸色变得苍白:“竟有此事!安王爷身为陛下胞弟,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罪证确凿,不容抵赖。”萧璟冷声道,“李大人,你即刻带人前往安王爷的寝殿,将其控制,不得让他逃脱。本王则带着罪证,即刻入宫面圣,禀报此事。”
“属下遵命!”李嵩不敢耽搁,立刻带领衙役与禁军前往安王爷的寝殿。
萧璟则让人将封存好的书信与部分北狄珍宝装上马车,亲自押送往皇宫。夜色中,马车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上,车轮滚动的声音格外清晰。萧璟坐在马车中,手中紧握着那几封书信,心中思绪万千。
他与先皇后苏氏虽非亲姐弟,却情同手足。先皇后贤良淑德,深得陛下宠爱与百姓爱戴,却没想到竟落得如此下场。而安王爷萧靖,平日里看似温和儒雅,对谁都和颜悦色,背地里却如此阴险狡诈。若不是他多日来暗中查探,恐怕这桩冤案永远都无法昭雪,北狄与安王爷的阴谋也会得逞,到时候山河破碎,百姓流离失所,后果不堪设想。
马车很快抵达皇宫门口,萧璟下车,手持罪证,径直走向皇帝的寝宫。值守的太监见景王深夜入宫,且神色凝重,不敢阻拦,连忙通报。
片刻后,太监出来传话,让萧璟进入寝宫。萧璟迈步走入寝宫,只见皇帝正坐在龙椅上,神色疲惫,显然是被深夜的通报惊扰了休息。
“儿臣参见父皇。”萧璟跪地行礼,声音恭敬却带着一丝沉重。
“起来吧。”皇帝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深夜入宫,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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