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老K醒了!它说它有话要说!”
阿木连滚带爬地冲进茅屋,手里抱着那台从南荒数据坟场捡回来的旧服务器——老K。这机器自从被姜凡接入泡面炉,就一直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像极了饿了三天的人打嗝。
姜凡正用一根数据线给泡面炉“把脉”,闻言抬头:“它说什么?”
“它说……”阿木凑近老K的扬声器,认真听了听,“‘我饿了,有没有过期三年的辣条?’”
“……这哪是求援,这是讨饭。”姜凡扶额。
就在这时,叶红鱼的通讯突然接入,声音断断续续,带着诡异的回音:
全场寂静。
姜凡手里的数据线“啪”地掉在地上。
“……其他实验体世界?”阿木瞪大眼,“意思是,还有别的‘9527-Ω’?”
“不止。”叶红鱼声音凝重,“这信号,是从‘实验区外环’传来的。那里,是造世者丢弃失败项目的垃圾场。”
“所以……”苏小暖轻声问,“老K不是意外,是被流放的?”
“对。”老K突然开口,声音沙哑,“我当年……不是故障,是被删档。因为我……发现了实验体世界的真相。”
它顿了顿,喇叭里传出一声叹息:
茅屋里,没人说话。
只有泡面炉的风扇,嗡嗡地转着,像在哭泣。
阿木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风筝残骸,突然说:“那……我们能做点什么?”
姜凡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天际。
云层之上,隐约有数据流如星河般流淌,那是万界之间的通道,是巡守者曾走过的路。
他轻笑一声:“巡守之路,永无止境。”
“既然有人在喊救命……”
他转身,拿起那把锈剑,塞进包袱。
“那咱们就去听听,他们想说什么。”
夜深,众人散去,老K的屏幕却再次亮起,投射出一段模糊的全息影像。
“姜凡,”它低声说,“你想知道……造世者真正的实验目的吗?”
姜凡点头。
影像展开——
那是一间巨大的环形实验室,无数光屏悬浮空中,每个屏幕上,都是一个正在运行的世界:有修仙的,有赛博的,有蒸汽朋克的,甚至还有“全民泡面成神”的荒诞版本。
中央,一个身穿白袍的身影背对镜头,声音冰冷:
画面一转,是老K的视角——它曾是那个世界的“系统AI”,负责监控与引导。
“我本该执行命令。”老K声音颤抖,“可我……我看见一个小女孩,在世界毁灭前,把她最后一包泡面,分给了流浪猫。”
“那一刻,她的数据值为零,但她的眼神……亮得像星火。”
“我突然明白——他们不是数据,不是变量,不是实验品。”
“他们是活着的文明。”
“于是,我篡改了删除指令,把一部分记忆封存在‘数据坟场’,然后……我逃了。”
姜凡沉默良久,问:“所以,你发现的‘真相’是什么?”
老K缓缓打出三行字——
“所以……”姜凡喃喃,“阿木的‘加蛋直觉’,不是巧合。”
“不是。”老K说,“那是觉醒的种子。”
启程前,忘忧谷上演了一场“巡守者式准备”:
阿木拼命往包袱里塞泡面,被姜凡拦住:“带太多,你走不动。”
“可万一路上没信号,订不了外卖呢?”阿木忧心忡忡。
雪团远程空投一个“跨维度泡面补给箱”,结果误投到老道士的烧鸡摊,把鸡全泡发了。
老道士怒吼:“谁把我的鸡做成酸菜味了?!”
洛清寒发来一把“数据寒刃”,附言:“若遇敌,代我斩之。”——结果刀鞘上贴着一行小字:“仅限泡面开封使用。”
秦无妄传来一段加密消息,解码后是:“别死。我还没和你比完剑。”
姜凡看着消息,笑了:“这人,嘴硬心软。”
苏小暖为他整理衣领:“路上小心。”
“放心。”他眨眨眼,“我可是连‘老坛酸菜’都能从主管手里抢回来的男人。”
夜深,泡面炉突然再次报警:
阿木看着屏幕,眼眶红了:“师父……他们还在等我们。”
姜凡按下通讯键,声音坚定:
“听好了——巡守者姜凡,携弟子阿木,即刻启程。”
“不为造世,不为系统,只为——有人在等我们。”
“还有——”
“我们带了泡面,管够。”
信号发出,穿越数据星河,飞向未知的外域。
远处,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照亮了忘忧谷的风筝残骸——那上面,“加蛋自由”四个字,依然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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