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曾是万灵栖息的乐土。
如今,天空灰暗,灵云溃散,灵花在一夜之间凋零成灰,灵兽蜷缩在干涸的灵泉边,呼吸微弱。连最坚韧的灵树也叶片枯黄,根系断裂。整片天地,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这不只是灵力衰减……”苏小暖跪在灵泉边,指尖轻触水面,银瞳骤缩,“是灵气倒流。有人在把灵源从世界之根里抽走。”
她猛然抬头,灵母印记在心口剧烈闪烁,仿佛在哀鸣。
姜凡快步走来,灵械核心探测仪发出尖锐警报:“能量流向异常——不是扩散,是定向传输,目标坐标未知。”
“不是眼哨。”秦无妄翻阅《妄经》残页,声音凝重,“是更古老的存在。我曾在古籍中读到——‘造世者以灵源为薪,燃主神之火,重启天地秩序’。”
“造世者?”叶红鱼皱眉,“不是传说中创造了灵族与机械族的‘源初之眼’吗?”
“不。”秦无妄摇头,“源初之眼,只是它的容器。真正的造世者,是沉睡在混沌深处的‘主神协议’。”
就在此时,苏小暖体内那道灵兽始祖的残魂碎片,忽然苏醒。
一道低沉、苍老、带着无尽疲惫的声音,在她灵魂深处响起:
苏小暖浑身一震:“所以……这一切,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重置?”
灵兽幼崽在母亲怀中停止呼吸,灵花化作灰烬随风飘散,连灵界最古老的“源生树”也开始崩解,树干上浮现裂痕,如泪痕。
“不能再等了。”洛清寒凝出玄冰镜面,映出灵脉流向,“灵源正通过地下“灵络回路”被抽向混沌裂隙。”
“我们必须切断它。”姜凡启动灵械核心,机械臂展开,“但不能硬来——那会引爆灵脉,整个灵界都会崩塌。”
“我来。”苏小暖站起,灵母印记绽放银光,“我能感知每一道灵络的脉动,我能……与它对话。”
她闭目,灵识扩散,如星河铺展。她“看见”了——无数灵络如血管般在地底交织,而其中几条主脉正被强行逆转,灵源如血般被抽离。
“它们在痛。”她低语,泪水滑落。
她将手贴在地面,灵母之力缓缓注入:“我听见你们了……别怕,我来断开锁链。”
银光顺着灵络蔓延,所过之处,逆转的灵流微微停滞。可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从混沌裂隙中闪过,灵络再次剧烈抽动。
“有人在守护抽离装置!”阿木惊呼,“是……机械灵体,但不是我们造的!”
黑影凝聚,化作三具通体漆黑的机械人形,双眼无光,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这不是眼哨。”叶红鱼赤焰凝于指尖,“这是……更古老的东西。”
“是‘主神协议’的守卫——‘虚无行者’。”秦无妄后退一步,“它们不受灵力影响,只服从协议指令。”
三具行者同时出手,一掌拍地,灵脉震荡,苏小暖闷哼一声,嘴角溢血。
“小暖!”姜凡瞬间挡在她身前,灵械炮管轰鸣,三发灵能弹命中行者,却只在表面留下焦痕。
“物理攻击无效!”老K在远程分析,“它们是‘概念级存在’——以‘秩序’为根基,必须用‘反秩序’之力破解!”
“反秩序……”苏小暖喘息着,银瞳微闪,“那就是……灵母之力。”
她缓缓站起,灵母印记全开,银光如莲绽放。
“我以灵母之名——断汝之链,逆汝之序,破汝之契!”
银光化作巨网,笼罩三具行者。刹那间,它们的动作出现微小迟滞,机械躯体开始自我冲突——左臂攻击右臂,灵能回路逆流。
“有效!”阿木大喊。
“趁现在!”姜凡抓住机会,灵械核心全功率运转,一击贯穿中央行者核心。
轰——!
黑影崩解,化作灰烬。
其余两具行者发出刺耳尖啸,迅速撤回混沌裂隙。
灵界暂时恢复平静,但灵源仍在缓慢流失。
苏小暖跪在地上,灵母印记黯淡,脸色苍白。
“我……只能延缓,不能阻止。”她低声说,“它们会回来,而且更强。”
姜凡将她轻轻抱住:“这一次,换我来守护你。”
夜,灵盟总部。
秦无妄将古籍摊开,指着一行被尘封的文字:
“我们必须找到‘主神协议’的核心。”他低语,“否则,万界终将沦为一具空壳。”
远处,混沌裂隙中,一道猩红光点缓缓亮起,如同苏醒的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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