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力。”他取出铁锤，正要施法，男孩却突然睁开眼——那根本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两道竖瞳的蛇眼！
“师侄，你来晚了。”男孩开口，发出的却是张启山的声音，“这个容器，我已经用完了。”
话音未落，男孩的身体猛地爆开，化作漫天血雾。血雾中，无数细小的黑蛇如箭矢般射向铁柱！
“小心！”铁灵的声音响起，铁锤自动飞起，在铁柱身前形成一道光壁。
黑蛇撞在光壁上，发出刺耳的嘶鸣，纷纷化作黑烟消散。但仍有几条漏网之鱼，咬在了铁柱的手臂上。
铁柱闷哼一声，挥锤将黑蛇震碎，但被咬处已经迅速发黑溃烂。更严重的是，心口的黑纹仿佛活了过来，如藤蔓般向四肢蔓延。
“师叔，你连孩子都不放过吗？”他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厉声质问。
虚空中传来张启山的冷笑：“蝼蚁之辈，能为我的大道献身，是他们的荣幸。师侄，你若再不交出铁锤，下一个死的，就是那个老妇人。”
铁柱猛地转头，只见老妇人已经昏倒在地，她的脖颈上不知何时也浮现出淡淡的黑纹。
“你……”
“师门护身符可不止一个啊，师侄。”张启山的声音带着残忍的愉悦，“你以为我这些年在宫中，就只修炼了邪术吗？师父留下的那些人脉、那些暗棋，早就被我掌控了。”
铁柱握紧铁锤，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能感觉到，铁灵正在他体内与血亲咒对抗，但这样下去，不仅救不了人，连自己都会搭进去。
“铁灵，有办法同时救下所有人吗？”
铁灵沉默片刻：“有一个方法，但很危险。用你的心头血为引，我可以暂时切断张启山与所有血亲咒的联系。不过这样一来，你会元气大伤，而张启山一定会趁机……”
“动手吧。”铁柱毫不犹豫。
他撕开上衣，露出心口那片狰狞的黑纹。铁锤悬浮在他胸前，锤尖对准了心脏的位置。
“以血还血，以心换心……破！”
锤尖轻轻刺入皮肤，一滴金色的血液缓缓渗出。那滴血仿佛有生命般，在空中化作无数细小的金丝，射向四面八方。
刹那间，老妇人颈上的黑纹开始消退，远在铁匠铺的太子也发出一声轻哼，眉宇间的黑气淡去不少。而铁柱自己心口的黑纹，却骤然加深，几乎覆盖了整个胸膛。
“噗——”他喷出一口黑血，单膝跪地。
虚空中的张启山发出一声惊怒的咆哮：“你竟然……你竟然敢！”
铁柱艰难地抬起头，擦去嘴角的血迹：“师叔，你永远不懂……师父为什么把铁锤传给我。”
他站起身，虽然步履蹒跚，眼神却异常明亮：“不是因为天赋，也不是因为血脉……而是因为，我永远不会像你这样，把他人性命当做踏脚石。”
铁锤在他手中发出温和的光芒，那光芒逐渐扩散，将整个小屋笼罩。在这光芒中，老妇人悠悠转醒，而地上那些污血和黑蛇，都如冰雪般消融。
“我们走。”铁柱扶起老妇人，一步步向外走去。
身后，张启山的怒吼还在空中回荡：“铁柱！下次见面，我必取你性命！”
走出茅屋，朝阳正好升起。铁柱望着天边那抹鱼肚白，轻轻按着仍在作痛的心口。
“铁灵，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最多两日。两日后，血亲咒会再次发作，而且威力会更胜从前。”
铁柱点头，目光坚定：“足够了。在那之前，我们一定要阻止师叔。”
铁锤在他怀中微微震动，仿佛在回应他的决心。
晨光中，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个孤独的守护者，行走在光明与黑暗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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