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他照例在坳内“劳作”,挥锄翻动一块半埋土中的青黑色巨石。锄尖与石头碰撞的瞬间,他掌心传来一股异常精纯且浓郁的土金混合之气,远比周围散逸的灵气强上数倍!
他心中一动,仔细清理石块周围的泥土,发现这并非普通石头,而是一块“庚土岩”的核心碎块!这种岩石通常伴生于小型灵矿脉附近,蕴含的土金灵气虽不算顶级,但对目前的他而言,已是难得的“大补之物”!
想必是多年前宗门开采附近矿脉时,遗落崩溅到这里的碎块,日久年被尘土掩埋。
王毅凡强压心中喜悦,不动声色地继续干活,直到日落时分,才趁着最后的光线,费力地将这块脸盆大小的庚土岩核心碎块撬出,藏在了一处极其隐蔽的石缝里,并用杂草覆盖好。
接下来的几个夜晚,他有了新的目标。他不再均匀吸收整个坳地的灵气,而是将大部分时间用来“啃食”这块庚土岩。
过程依旧不轻松。庚土岩灵气凝实,吸收起来格外费力,如同钝刀子割肉。但收获也是巨大的!精纯的土金灵气被混沌气旋转化为混沌之气,效率远超吸收空中游离的混乱灵气。他的修为以一种清晰可感的速度提升着,丹田内的灰色气流越发粗壮,运转之时,浑身都透着一股沉凝厚重的力量感。
然而,好景不长。
张贵虽然明面上收敛,但暗地里一直没放弃对王毅凡的“关注”。王毅凡近期总是最后一个离开五行坳,而且每次离开时,虽然依旧疲惫,但眼神中那种内敛的光彩,却让张贵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晚,张贵鬼使神差地再次偷偷摸到五行坳附近,远远蹲守。他看到王毅凡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开阔地练那古怪的“把式”,而是蹲在一处石缝旁,双手按在一块不起眼的青黑色石头上,一动不动,神情专注,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意味?
虽然看不出任何灵光闪烁(混沌之气的吸收本就无形),但张贵的直觉告诉他——那石头有问题!那小子肯定在靠着那石头搞什么名堂!
贪婪瞬间压过了忌惮。张贵眼珠一转,生出一条毒计。他没有声张,悄悄退走了。
第二天,杂役处分配任务时,管事师兄面无表情地宣布:“五行坳的清理暂停。王毅凡,从今日起,你去‘焚炎坡’报道,那里需要人手搬运火浣石。”
焚炎坡是靠近地火脉的一处山坡,气温极高,普通杂役待久了都会头晕眼花,且火浣石沉重灼烫,是公认的苦役中的苦役。
王毅凡心中一沉。他知道,这必然是张贵搞的鬼,调离他,恐怕就是为了那块庚土岩!他抬眼看去,正好对上张贵那得意又阴险的眼神。
“是,师兄。”王毅凡没有争辩,低头应下。此刻争辩毫无意义,只会暴露更多。
他去了焚炎坡。这里环境恶劣,火灵气暴躁单一,对他修炼益处不大,反而需要耗费更多混沌之气来抵抗高温灼烤。但他依旧沉默地扛起那些滚烫的石头,仿佛认命了一般。
张贵见状,心中大喜。当天下午,他就迫不及待地找了个借口溜到五行坳,凭着记忆找到那处石缝,费力地将那块庚土岩挖了出来。
“哈哈!果然是宝贝!”抱着这块沉甸甸、蕴含着不弱灵气的石头,张贵喜形于色,“这下发了!就算自己用不了,拿去黑市也能换不少灵石!”
他做贼心虚,不敢久留,抱着石头就想溜走。
然而,他刚走出几步,忽然感觉怀中的石头变得异常沉重,仿佛变成了一座小山!不仅如此,石头内部那股原本稳定的土金灵气,突然变得极其混乱和狂暴起来,如同无数根细针,透过石头刺向他胸口!
“呃!”张贵惨叫一声,只觉胸口剧痛,经脉内的微薄法力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喉头一甜,竟喷出一小口血来!他手一软,那块庚土岩重重砸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惊恐地看着那块石头,仿佛见了鬼一样。刚才那瞬间的灵气反噬,差点废了他苦修多年的那点微末根基!
他哪里知道,王毅凡昨夜发现有人窥探后,就留了心眼。他在那庚土岩内部,用混沌之气极其隐晦地做了点“手脚”——留下了一小缕逆转的混沌之气。这缕气平时无害,一旦被非混沌灵根的力量(尤其是张贵这种法力低微又急躁的)试图引动或长时间接触,就会引爆岩石内原本稳定的灵气,造成反噬!
张贵又惊又怕,再不敢碰那石头,连滚爬爬地逃出了五行坳,回去后还病了好几天,对外只说是修炼不慎出了岔子。经此一吓,他对王毅凡的邪门有了更深的认识,短时间内再不敢轻易招惹,但心中的嫉恨却更深了。
王毅凡在焚炎坡干了三天苦力后,又被调回了五行坳——似乎是陈淮偶尔问起那个“干活麻利的小杂役”,管事师兄顺水推舟又把他调了回来。
回到五行坳,王毅凡第一时间去查看。那块庚土岩还躺在原地,灵气散逸了大半,但核心尚存。张贵显然没敢再动。
王毅凡面无表情地将石头搬回原处。经过这次事件,他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人心的险恶和实力的重要性。没有实力,连一点小小的机缘都守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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