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城外,血煞宗临时据点。
血河长老面色阴沉地听着下属汇报沐清竹接手任务并疑似察觉他们计划的消息。
“沐清竹……这个贱人!三番两次坏我好事!”血河眼中杀机闪烁,但他深知在城内对沐清竹动手代价太大。
他来回踱步,忽然,阴冷一笑:“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明的诱不出来,那就逼他出来!”
“长老有何妙计?”下属连忙问。
“他不是丹师吗?丹师最重什么?名声!根基!”血河狞笑道,“我们去给他‘造势’!把他身怀‘异宝’、‘炼丹速成秘诀’的消息,用更‘合理’的方式散播出去!特别是要传到黑岩城那些贪婪的亡命徒和大小势力头目耳朵里!”
“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相信,这个尘凡之所以能进步神速,并非天赋异禀,而是因为他掌握了一种能快速提升炼丹成功的‘秘宝’或者‘秘法’!甚至可能与他之前得到的某样‘遗迹重宝’有关!”
“到时候,根本不需要我们动手!那些被贪婪冲昏头脑的鬣狗,自然会像闻到血腥味一样扑上去!丹心阁再强,能防得住无处不在的觊觎和暗算吗?沐清竹能护得住他一辈子吗?只要他稍微露出破绽,或者被逼得离开丹心阁半步……哼哼!”
下属眼睛一亮:“长老英明!此计甚妙!借刀杀人,还能搅浑水,到时候我们便可浑水摸鱼!”
“立刻去办!”血河下令,“做得隐蔽点,要像真的流言一样,从各个角落冒出来,让人查无可查!
“是!”
很快,一股新的流言开始在黑岩城的酒馆、坊市、阴暗角落悄然流传开来,版本更加“合理”和“诱人”:
“听说了吗?丹心阁那个天才丹师尘凡,原来是有奇遇啊!” “什么奇遇?” “据说他之前在城外受了重伤,其实是发现了一处古修遗迹,得到了里面的一件‘炼丹秘宝’!所以才能进步那么快!” “不对不对,我听说是一门燃烧寿命、透支潜能的魔道炼丹秘法!所以他才能快速成功,但根基肯定不稳!” “啧啧,不管是秘宝还是秘法,要是能弄到手……” “难怪血煞宗的人好像在打听他,莫非也是为了那东西?”
这些流言真假掺半,巧妙地将王毅凡的重伤、快速崛起与“遗迹”、“秘宝”、“秘法”联系起来,极大地激发了人性的贪婪。
一时间,暗流涌动。无数双贪婪的眼睛,再次聚焦于丹心阁,聚焦于那个名叫“尘凡”的一品丹师身上。
血煞宗精心炮制的谣言,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冷水,瞬间在黑岩城这口大锅里炸裂开来。极大地刺激了修士们敏感的神经,尤其是那些卡在瓶颈多年、丹术难以寸进的炼丹师,以及无数渴望一步登天的散修和亡命之徒。
短短数日,丹心阁外围窥探的目光陡然增多,而且成分变得更加复杂。不再仅仅是血煞宗的探子,多了许多眼神闪烁、气息混杂的陌生面孔。他们如同盘旋在空中的秃鹫,死死盯着丹心阁的大门,等待着可能的机会。
甚至有一些小家族或佣兵团的头目,开始尝试以各种名义拜访丹心阁,明里暗里打听“尘凡”丹师的消息,言语间充满了试探。
丹心阁内的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一些学徒和低阶丹师看王毅凡的眼神,除了之前的敬畏,又多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探究和贪婪。虽然沐清竹的威压仍在,无人敢明目张胆地做什么,但暗地里的窃窃私语和诡异氛围却挥之不去。
王毅凡感受到了这股山雨欲来的压力。他深知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道理。血煞宗这一招极其毒辣,几乎将他架在了火上烤。沐清竹能挡住明面的攻击,却难防无数暗中的觊觎和算计。
“王师兄,最近外面的传言……”李墨师傅也忧心忡忡地找来,他虽不相信王毅凡有什么魔道秘法,但也担心其安危。
“师傅放心,清者自清。”王毅凡平静道,但心中已警惕到了极点。他再次减少了所有不必要的活动,几乎终日待在丹房或住处。
然而,麻烦还是找上门来。
王毅凡正在丹房内处理药材,一名执事前来通报,说是黑石家族的一位执事和火家的一位管事联袂来访,指名要见他。
王毅凡心中微沉,知道来者不善。他整理了一下情绪,来到接待偏厅。
只见厅内坐着两人。一人是之前见过的黑石家族外事管事,另一人则是火家的一位陌生管事,面色倨傲。两人身后还跟着几名气息不弱的护卫。
“尘丹师,别来无恙。”黑石管事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
“两位管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王毅凡不动声色地问道。
火家那位管事率先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居高临下:“尘凡,明人不说暗话。最近城里的传闻,你也听到了。我们两家对你那所谓的‘炼丹秘诀’很感兴趣。开个价吧,或者,你愿意成为我们两家的共同客卿,共享秘法,我们保你在黑岩城无人敢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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