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的离去,像投入湖面的一颗石子,漾开涟漪后,很快恢复了平静。陆清欢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白日劳作,夜晚进入空间打理她的“灵植试验田”,只是少了那份夜探深山的紧张与牵挂。
她将那一千两银票和玉佩妥善藏在空间最深处,那是底牌,非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眼下,悦来居稳定的分红己足够她暗中筹划。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日午后,陆清欢正在后院锄草,前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王氏拔高的哭嚎声。她放下锄头,悄悄走到墙角探头望去。
只见院子里站着几个穿着体面、面色倨傲的男男女女,为首的是一个吊梢眼、薄嘴唇的婆子,正指着王氏的鼻子骂:“……王桂花!你还有脸哭?当初借我们老爷二十两银子给陆老大办丧事,白纸黑字画了押的!说好三年还清,这都第西年了!利钱都滚到五十两了!今天要是拿不出钱来,就拿你这破房子抵债!”
陆清欢记起来了,这是镇上周地主家的管家和婆子。原主爹娘去世时,叔婶确实以抚养原主为由,向周家借了笔钱,没想到利滚利成了这么大一笔债。
叔叔陆老二缩在王氏身后,脸色惨白,嗫嚅着不敢吭声。王氏则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天杀的哟!我们哪来的五十两啊!这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都是这丧门星克的!自从她爹娘死了,我们家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啊!”她一边哭,一边恶狠狠地瞪向陆清欢藏身的方向。
那周家婆子眼珠一转,目光也扫了过来,落在陆清欢身上,带着几分挑剔与算计:“哟,这就是陆老大留下的那个丫头?倒是出落得有几分模样了。没钱也好办,把这丫头抵给我们周家当丫鬟,这债就一笔勾销!我们老爷心善,还能给她口饭吃!”
陆清欢心中冷笑,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把她卖去为奴为婢,这叔婶真是打得好算盘!既能甩掉她这个“拖油瓶”,还能赖掉债务!
王氏一听,哭声戛然而止,眼珠子滴溜溜转着,显然动了心。陆老二却有些犹豫:“这……这不太好吧?她毕竟是我大哥唯一的血脉……”
“什么血脉不血脉!”王氏猛地跳起来,指着陆老二骂道,“不卖了她,我们拿什么还债?等着被周家赶出去睡大街吗?你个没用的窝囊废!”
眼看周家婆子就要让人上来拉扯陆清欢,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也议论纷纷,有同情的,有看笑话的,却无人敢出头。
陆清欢知道,时机到了!她不能再忍了!今天,她就要借着这个机会,彻底摆脱这对吸血的叔婶!
她深吸一口气,从墙角走了出来,脸上没有半分惧色,目光平静地扫过周家婆子和叔婶,声音清晰地说道:“叔叔婶婶欠的债,与我何干?”
一句话,让喧闹的院子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个平时沉默寡言、逆来顺受的丫头。
王氏愣了一下,随即尖声道:“死丫头!你说什么胡话!我们养你这么大,你的命都是我们的!你的债不就是我们的债?”
陆清欢冷笑一声,从怀里(实则是空间)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那是她早就暗中准备好的一份“断亲书”,上面明确写着陆老二夫妇自愿与侄女陆清欢断绝关系,自此婚嫁各不相干,债务自理。她甚至还“请”村里唯一识几个字的村东头老童生帮忙看过,格式无误。
“婶婶怕是忘了。”陆清欢将断亲书展开,朗声道,“自三年前起,你们便多次扬言要将我赶出家门,说我克父克母,是丧门星。村里不少叔伯婶娘都听过。我陆清欢虽父母双亡,却也懂得廉耻,不愿再拖累叔叔婶婶。这份断亲书,请村长和各位乡亲做个见证,今日我便与叔叔婶婶恩断义绝!他们的债务,自然与我无关!”
她的话条理清晰,掷地有声,完全不像一个十五岁村姑能说出来的。村民们都惊呆了,连周家婆子也愣住了,没想到这丫头如此刚烈且有准备。
王氏气得浑身发抖,冲上来就想撕扯陆清欢:“反了你了!小贱人!我打死你!”
陆清欢早有防备,灵活地侧身躲开,来福也适时地冲出来,对着王氏龇牙低吼,吓得王氏不敢上前。
“王桂花!”周家婆子脸色阴沉下来,她可不管陆家内部怎么闹,她只要钱或者人,“少在这里撒泼!要么今天还钱,要么把这丫头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陆清欢转向周家婆子,不卑不亢地道:“这位妈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我己与他们断绝关系,便无权替他们还债,更无权将自己抵押。您若强行掳人,便是触犯王法!想必周老爷是体面人,不会做出此等强抢民女之事吧?”
她一番话,既点明了法理,又抬出了周老爷的“体面”,让周家婆子一时语塞。周围村民也开始指指点点,觉得周家逼人太甚,陆清欢这丫头说得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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