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丽娜尔!跟谁说话呢?又是哪里来的野小子?”
伴随着这声如洪钟般的怒喝,那位身材魁梧的维吾尔族大叔像一座移动的铁塔般走到了店门口。
他手里还拎着那把打铁用的沉重铁锤,上面沾满了铜屑,满脸的络腮胡子根根倒竖,眼神凶悍,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那个敢打他宝贝女儿主意的“小白脸”给砸扁。
周围的游客见状,纷纷吓得退避三舍,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迪丽娜尔显然很怕这个严厉的父亲,像只受惊的小鹌鹑一样缩了缩脖子,刚才面对罗杰时的那点羞涩和欣喜瞬间变成了慌乱。
“爸……爸爸,这位先生是……是来买铜器的,而且他是摄影师,刚才……刚才帮我拍了张照片。”迪丽娜尔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声音越来越小。
“摄影师?”
大叔——也就是这家名叫“库尔班手工铜器”的老板库尔班大叔,重重地哼了一声。他那双锐利的鹰眼上下打量着罗杰,目光充满了审视和不信任。
在他眼里,这个穿着时髦工装、戴着墨镜、细皮嫩肉的内地小伙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经人,倒更像是那种专门来古城骗纯情小姑娘的“渣男”。
“小子,我不管你是摄影师还是什么师。”库尔班大叔把铁锤往旁边的铁砧上重重一放,“哐当”一声巨响,震得货架上的铜壶都在颤抖,“买东西欢迎,要是敢对我女儿动什么歪心思,我这锤子可不长眼!”
面对这扑面而来的压迫感,罗杰脸上的笑容却没有丝毫凝固,甚至连眼神都没有躲闪一下。
开玩笑,他堂堂万亿神豪,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这大叔虽然看着凶,但那股子护犊子的劲儿,反倒让罗杰觉得挺真实。
“大叔,您误会了。”
罗杰并没有后退,反而往前走了一步,摘下墨镜,语气不卑不亢,眼神清澈而坦荡:
“我确实是被您女儿的美貌吸引了,但我更震惊于您这店里的手艺。”
罗杰伸出手,指了指旁边一个并未摆在显眼位置,但做工极其考究的紫铜雕花壶: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把壶用的是失传已久的‘冷锻’工艺吧?锤纹细密如鱼鳞,连接处浑然天成,没有一丝焊接的痕迹。这种宗师级的手艺,现在整个古城恐怕找不出第二家。”
这番话一出,原本还怒气冲冲的库尔班大叔愣住了。
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像个花架子的年轻人,竟然是个行家?
那个铜壶是他年轻时最得意的作品,一直舍不得卖,就摆在那儿孤芳自赏,很少有游客能一眼看出其中的门道。
“你……懂铜器?”库尔班大叔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怀疑。
“略懂一二。”罗杰笑了笑(其实是刚才偷偷用了系统的【初级鉴宝术】扫描了一下),“正因为您的手艺如此精湛,才养育出了像迪丽娜尔姑娘这样灵动美丽、如同艺术品一般的女儿。我只是想用我的镜头,记录下这份美好,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
这一记马屁拍得极有水平,既夸了手艺,又夸了女儿,还顺带表明了自己的“纯洁”动机。
库尔班大叔那张紧绷的黑脸终于有些挂不住了,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想笑又在极力忍着。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尤其是对于这种把手艺看得比命还重要的匠人来说,一句“宗师级手艺”简直比给他一万块钱还受用。
“哼,算你小子有点眼光。”库尔班大叔嘟囔了一句,身上的杀气散去了一大半。
旁边的迪丽娜尔惊讶地睁大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崇拜地看着罗杰。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几句话就把脾气暴躁的爸爸给“顺毛”了。
罗杰趁热打铁,将相机递过去:“大叔,您看,这是我刚才拍的。我觉得只有您的铜器,才能配得上您女儿的气质。”
库尔班大叔狐疑地接过相机,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屏幕。
照片里,光影交错,女儿美得像个精灵,而背景里的那些铜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显得格外高档。
“拍得……还凑合吧。”大叔嘴硬地说道,但眼里的喜爱却是藏不住的,“比那些只会剪刀手的游客强点。”
“那您看,能不能让迪丽娜尔给我当个向导?我想在古城拍一组照片,顺便宣传一下您的铜器店。”罗杰提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一听要带女儿走,库尔班大叔的警惕雷达再次响了起来。
他把相机塞回罗杰手里,上下打量着罗杰那副“弱不禁风”(在他看来)的身板,眉头又皱了起来。
“想带我女儿出去拍照?”库尔班大叔冷笑一声,“我们维吾尔族的姑娘,可不是随便跟陌生男人走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是个真男人!”
库尔班大叔突然转身,从柜台下面搬出了一个塑料箱子。
箱子里装的不是别的,正是新疆赫赫有名的“夺命大乌苏”——红瓶装,酒精度虽然标着只有4度,但那股子后劲儿和上头程度,谁喝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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