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打穿?”
阿月看向沈月:“用我的血。”
“什么?”
“钥匙的血,可以暂时软化冰层,让主炮更容易击穿。”阿月解释,“但需要大量鲜血,我可能会昏迷。”
“不行,太危险了!”
“没时间争论了。”阿月已经走向甲板出口,“要么冒险一试,要么困死在这里。”
沈月咬牙,最终下令:“准备主炮!医疗队就位!”
阿月来到甲板,南极的寒风如刀割面。她脱下防护手套,用匕首划开双手手腕。
淡金色的血液涌出,滴在冰面上。
血液接触冰层的瞬间,奇迹发生了——冰从深蓝色变成乳白色,硬度明显下降,像被高温融化的蜡烛。
阿月跪下,将双手按在冰上,让更多的血流淌。
血如泉涌,乳白色区域迅速扩大,形成一个直径十米的圆。
“就是现在!”沈月下令。
主炮充能,炮口对准乳白色区域中心。
“发射!”
蓝色光柱撕裂冰层,所过之处,乳白色的冰如黄油般融化、汽化。一个直径五米的通道被打穿,直通下方的黑暗空腔。
但阿月已经失血过多,软倒在地。医疗队冲上来,给她止血、输血、保暖。
“她怎么样?”沈月问。
“失血量超过百分之四十,体温骤降,但生命体征还算稳定。”医生回答,“需要立即送进医疗舱,不能再受寒。”
沈月点头,让人抬走阿月。
然后,她看向那个被打穿的冰洞。
探照灯照下去,洞深一百多米,底部是平整的岩石地面,显然不是天然形成。更惊人的是,地面上有建筑——黑色的石头建筑,风格古老而怪异,像倒置的金字塔。
而在建筑群中央,立着一座冰晶金字塔。
高度不是三百米,是……至少五百米。
卫星图像被干扰了,真实的金字塔比他们预想的更大。
“下降,进入空腔。”沈月下令。
“方舟号”调整姿态,缓缓沉入冰洞。
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
当舰船完全进入空腔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这是一个被冰封的地下城市,规模至少相当于一个小型城镇。建筑全部用黑色玄武岩建成,表面刻满了七个同心圆的图案。街道规划整齐,甚至有排水系统和广场。但没有人,没有生命迹象,只有永恒的寂静。
而在城市中心,那座五百米高的冰晶金字塔,如一座墓碑,矗立在黑暗中。
金字塔表面,有七个巨大的凹槽,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每个凹槽里,都躺着一个……人。
准确说,是人形的晶体雕像。
其中六个凹槽已经被填满,雕像呈深蓝色,散发着不祥的能量波动。只有最中央的那个凹槽还空着,但凹槽边缘已经开始结晶化,像在等待第七个“祭品”的到来。
“那是……”沈月倒吸一口凉气,“六把钥匙?”
“不完全是。”阿月虚弱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她在医疗舱里通过监控看着这一切,“那是被污染、被改造后的钥匙。他们已经失去自我,成了仪式的‘电池’。”
她顿了顿:“我能感觉到,他们的痛苦……像被活生生炼成琥珀,意识还清醒,但身体已经变成石头。”
“第六把钥匙在哪个位置?”
阿月感应片刻:“右下角那个,金发,应该是欧洲人。他的意识比其他五个稍微清醒一些,可能在抵抗。”
金发。
伊万诺夫?
那个1982年和父亲一起去南极的苏联专家,四十一年前就失踪了。原来他一直在这里,被囚禁、被改造,成了第六把钥匙。
“能救他吗?”
“很难,他们的身体已经和金字塔融为一体,强行剥离会死。”阿月说,“除非……在仪式开始前,毁掉金字塔的核心。”
“核心在哪?”
阿月指向金字塔顶端。
那里,悬浮着一块深蓝色的晶体,形状像一颗心脏,在有节奏地脉动。
每脉动一次,六个钥匙雕像就痛苦地颤抖一次。
“那就是……第六节点的‘冰心’。”阿月说,“被污染后,它从纯净的冰蓝色变成了深蓝色。现在,它在抽取钥匙们的能量,为最后的仪式做准备。”
沈月看着那块心脏般的晶体,又看看周围死寂的冰封城市。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第七纪元的一处避难所。”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在舰桥响起。
所有人转身。
一个穿着白色防寒服、戴着护目镜的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舰桥入口。他手里握着一根冰晶手杖,手杖顶端镶嵌着一小块乳白色的石头——和阿月的山心吊坠材质一样。
“你是谁?”沈月拔枪。
“我是这里的守墓人。”老人摘下护目镜,露出一张布满冻疮和皱纹的脸,“或者说,最后一个还清醒的守护者。我叫……阿列克谢·伊万诺夫。”
伊万诺夫。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