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重新列队前进。张承影的战术平台不断更新着环境数据,陈锋持枪警戒,无法的灵觉全开,哈桑则一边走一边在卷轴上快速标记——他画的是简化版的地图,标注出能量异常点和可能的埋伏位置。
配合比想象中顺利。
张承影的指挥干净利落,总能提前做出最优部署。无法的预警几乎零延迟,而且能提供详细的属性分析和应对建议。哈桑的控制虽然生疏,但在关键时刻总能有奇效——他画出的“绊索”让一个潜伏的刺客显形,画出的“迷雾”干扰了远处狙击手的瞄准。
而陈锋自己,则扮演着尖刀的角色。破阵铳的点杀,心灯的防御净化,黑炎的爆发突进,水灵的控场牵制……他发现在团队环境中,自己可以更专注地发挥某一方面的特长,不需要面面俱到。
这就是团队的意义。
推进到第十五分钟时,他们遭遇了第一波真正的考验。
是一条狭窄的巷道,两侧是五层高的烂尾楼。无法一踏进去,脸色就变了。
“停下。”他声音紧绷,“这地方……被‘腌’过。空气里都是九菊的‘祀香’,浓度高到能影响普通人神智。而且……”他闭上眼睛,几秒后睁开,瞳孔收缩,“巷子尽头,有块‘骨殖符’的碎片。在共鸣,它在叫我。”
话音未落,巷道尽头的阴影里,亮起了两点暗紫色的光。
一个穿着破烂狩衣、脸上涂满菊纹的男子走了出来。他手里捧着一块巴掌大小的、惨白色的骨片,骨片上刻满了扭曲的符文。
“月海家的崽子……”男子的声音嘶哑难听,说的是日语,但众人都听懂了,“回来……回归……吾主的怀抱……”
无法的身体开始发抖。不是害怕,是某种本能的、血脉深处的悸动。他脖子上那串念珠,有几颗开始渗出暗紫色的污血。
“是幻象,还是真的九菊阴阳师?”张承影迅速分析。
“是真的投影!”无法咬牙,禅杖重重顿地,“他用骨殖符碎片做媒介,把一部分意识和力量投送过来了!陈大哥,打碎那块骨片!快!”
陈锋已经举枪。但那个阴阳师咧嘴一笑,抬手一挥。巷道两侧的墙壁上,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菊花图案,每一朵花蕊里都射出一根暗紫色的毒针,暴雨般覆盖了整个巷道。
“哈桑!”张承影吼道。
哈桑已经把整只手按在卷轴上,鲜血浸透了绢布。他画的不是防御,而是一面巨大的、旋转的“风扇”。现实中,巷道里狂风大作,所有毒针都被吹偏了方向。
但就这么一耽误,阴阳师已经完成了第二个手印。
无法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他脖子上的念珠,有三颗同时炸裂,暗紫色的污血喷溅出来,在空中凝聚成一个扭曲的、九头菊纹的虚影。虚影发出无声的尖啸,扑向无法。
“休想!”陈锋眼中厉色一闪。他丢掉破阵铳,双手结印,识海中心灯大亮,暗金色的火焰从掌心喷涌而出,化作一条狰狞的火龙,迎向那个虚影。
火龙与虚影在空中相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和恐怖的尖啸。虚影被黑炎烧灼,迅速萎缩,但黑炎也在快速消耗。
“那块骨片!”无法挣扎着喊道,“它在供给力量!”
张承影的外骨骼肩膀上,一个重型发射器升起。但阴阳师已经躲在骨片散发的暗紫色屏障后面。
“我来。”哈桑忽然说。他撕开胸口的衣服,用指甲在胸膛上划出一道血痕,然后蘸着血,在卷轴上画了一把——刀。
一把造型古朴、刀身狭长、刀柄缠着褪色布条的唐刀。
现实中,那把刀的虚影在哈桑手中凝聚。虽然透明,但刀身泛着冰冷的寒光。
“我家的祖传画谱里……有这么一把刀。”哈桑声音颤抖,但握刀的手很稳,“叫‘斩业’,据说是当年鉴真祖师的一位武僧弟子用的。专斩……业障因果。”
他举刀,对着那块骨片,一刀斩下。
没有声音。
但骨片表面的暗紫色屏障,像玻璃一样碎了。骨片本身,也应声而裂。
阴阳师的投影发出不甘的咆哮,消散在空气中。
巷道恢复正常。
无法瘫坐在地,大口喘气,身上那些渗血的毛孔慢慢止住。陈锋收回了黑炎,但脸色也有些发白——刚才那一击消耗不小。张承影扫描确认威胁解除,开始回收装备。哈桑则看着手里渐渐消散的刀影,怔怔出神。
“刚才那一刀……”无法看向哈桑,眼神复杂,“你怎么会……”
“我也不知道。”哈桑茫然摇头,“就是……觉得应该那么画。画的时候,脑子里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我该怎么运笔,怎么勾勒。”
张承影走过来,拍了拍哈桑的肩膀:“回去再做分析。现在,任务继续。”
接下来的推进顺利了很多。没有了骨殖符碎片的干扰,无法的灵觉恢复正常,预警精准。陈锋和张承影的火力配合越发默契。哈桑虽然还在适应,但明显比开始时从容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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