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盆里的油布烧得噼啪作响,火焰顺着斜坡往上窜。张林站在城楼,盯着系统界面。西线山谷北侧的光点消失了,但震动数据还在。他抬手压下心头的躁动,转身对传令兵说:“命张辽、高顺,即刻赶赴边境主防线,构筑工事。”
传令兵领命而去。
天刚亮,雾还没散。张辽已带人赶到山口,脚踩在湿土上,留下一串深印。他抬头看地形,两侧是高地,中间一条窄道,适合设防。他挥手叫来几个老兵,指着前方一处凸起的岩石:“那里设主堡,木墙从两边延伸出去,形成夹道。”
士兵立刻动手挖基坑。石料从车上卸下,堆在路边。张辽亲自搬起一块条石,放进坑底。他回头喊:“加快速度,天黑前必须立起第一段墙。”
高顺此时已率陷阵营抵达。全军列队,无人喧哗。他走到张辽身边,点头说:“中军位置我来守,兵力分三段,前哨两人一组,轮换了望。”
张辽说:“好。你带精锐进中垒,我在外围搭拒马和栅栏。”
两人分开行动。
张辽指挥士兵砍伐枯树,削去枝干,做成拒马。每根横木用绳索绑紧,连成一排。他又调来民夫,将大型原木拖到隘口中央,竖立起来,再用铁钉固定。三层木墙逐步成型,中间留出通道,可随时封闭。
高顺则带着陷阵营进入中段阵地。他下令挖深沟,沟底插尖桩,上面盖浮土伪装。又在高处设了望台,安排四名哨兵轮流值守。旗语兵站在台边,手握红黄两色令旗,随时准备传递信号。
中午时分,副将跑来报告:“木材不够了。按现在进度,只能撑到下午。”
张辽皱眉:“最近的官仓远,运输不便。附近有没有可用材料?”
副将摇头:“没接到调拨许可,不能擅自动用民资。”
张辽沉思片刻:“北面十里有个废弃屯田村,我记得那里有旧屋和围栏。”
“但那是百姓私产……”
“征而不夺。”张辽打断,“拆下来的每根木头都记账,日后由官府赔偿。现在不是讲规矩的时候,是保命的时候。”
副将领命,带两队轻兵出发。
张辽又召来随军工匠:“加快做铁构件,能用钉子的地方不要用榫卯。省木材,也更牢固。”
工匠应声而去。
与此同时,高顺检查各段工事。他走到一段新搭的木栅前,伸手推了推,发现连接处松动。他立刻叫来负责的队长:“这不行。重新加固,地钉必须打入地下五尺。”
队长低头认错,带人返工。
风开始变大。傍晚时分,一阵强风吹过,一段未固定的木栅被掀倒,砸在地上发出闷响。巡哨士兵躲闪及时,没人受伤。
高顺快步走过去,蹲下查看倒塌结构。他摸了摸地钉,果然埋得太浅。他站起身,下令:“所有工事今晚必须验收一遍。不合格的全部重做。”
他又调来陷阵营中懂土木的士卒,加入施工队伍。有人提议搭帐篷避风,高顺拒绝:“士兵轮休即可,不能停工程。”
夜幕降临,风势未减。张辽站在主堡了望台上,看着远处灯火。整条防线像一条长龙,灯火星星点点,连成一线。拒马阵已经完成,木墙也加高了一层。陷阱区铺上了浮土,看不出痕迹。
他转身问高顺:“中垒能顶住吗?”
高顺站在他身旁,目光扫过整个阵地:“陷阵营在此,不会让敌人跨过一步。”
张辽点头:“主公把这里交给我们,就不能出事。”
两人沉默片刻。张辽又说:“明天继续补强,尤其是北侧林带边缘,那里最容易被摸上来。”
高顺答:“我已经安排两组死士在那边潜伏,每两个时辰换一次岗。”
“好。”张辽看向远方,“你说鲜卑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但他们一定会来。”
这时,副将跑上来:“张将军,北面运木队回来了,带了三十多根粗梁,够用三天。”
张辽松了口气:“登记入册,通知村老,等战后统一赔付。”
副将下去后,张辽又检查了一遍烽火台。燃料已备好,一点就着。他走下台阶,对守卫说:“保持警戒,换岗时间缩短到一个时辰。”
他自己也没休息,沿着防线走了一圈。每一处陷阱都重新确认过,每一座箭垛都有人值守。他在一处木墙前停下,发现连接处用了双层夹板,中间填了夯土。这是工匠的新办法,比纯木结构更稳。
他伸手摸了摸墙面,干燥结实。
回到主堡时,高顺正在写布防记录。见他进来,抬头问:“巡视完了?”
“完了。”张辽脱下外甲,“全线基本成型,可以作战。”
高顺合上册子:“我刚收到消息,陷阵营全员已完成岗位熟悉,随时能战。”
张辽坐下,喝了口水:“你也别熬太晚,明天还要继续。”
“我不累。”高顺站起身,“我去看看北侧岗哨。”
张辽没拦他。
夜更深了。风还在吹,但防线没再出问题。张辽坐在灯下,翻看施工日志。最后一行写着:**主防线甲等竣工,待验。**
他合上本子,走出帐篷。
远处,最后一段拒马阵刚刚完工。士兵正往上面盖浮土。灯影晃动,映出一片忙碌的身影。
张辽抬头看天。云层很厚,看不见星星。
他摸了摸腰间的剑柄,冰冷。
这时,北面传来脚步声。一名斥候跑来:“将军,北侧林带发现新鲜脚印,方向朝内!”
张辽猛地站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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