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穿着行政夹克,面容清瘦,戴着眼镜,是刘峰的父亲,刘政廷。
“陈叔叔好,刘叔叔好。”杨帆恭敬地行礼。
“杨帆来了,快请进。”陈国栋笑着迎上来,拍了拍杨帆的肩膀,“信中天天念叨你,今天总算见到了。”
中堂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拄着拐杖。
虽然年过七十,但精神矍铄,正是陈老爷子,陈鸿儒。
“老爷子好。”杨帆上前,深深一躬。
“好孩子,坐。”陈老爷子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目光在杨帆脸上停留片刻,“年轻有为啊。”
陈信中把礼物拿了过来,“爷爷,杨帆给你带了幅字画,还有两瓶好酒。”
陈老爷子接过画,端详片刻,连连点头:“好!好!好孩子!”
人都到齐了,众人落座。
宴席设在中堂旁边的花厅,一张大圆桌,八道冷盘已经摆好。
陈老爷子坐在主位,左右分别是陈国栋和刘建国,杨帆被安排在陈信中旁边。
酒过三巡,话题自然扯到了三原桥的六块地上。
“杨帆啊,”陈国栋端起酒杯,“叔叔得敬你一杯。当初信中要拍那六块地的时候,我还骂他鼠目寸光。谁知道,还真让他捡到漏了。”
他一口干了,继续说:“事后我才知道,原来是你在背后指点。早知道是你的主意,我就不骂他了。”
众人都笑了。
陈信中假装委屈:“爸,你现在眼里只有杨帆,我这个亲儿子都不放在心上了。”
“你还好意思说?”陈国栋瞪了他一眼,“要不是杨帆,你现在指不定亏成什么样呢。”
刘政廷也接话:“不瞒你说,这两孩子在四九城一向横行霸道鼻孔朝天,自从认识了你,总算干了件正经事。”
杨帆连忙举杯:“两位叔叔过奖了。陈哥和刘哥本来就有能力,我只是提了点建议。”
“你就别谦虚了。”陈信中搂住杨帆的肩膀,“爸,你知道杨帆对三原桥的规划是什么吗?”
“什么?。”
“他要做的不是普通商业地产。”陈信中眼睛发亮,“是综合体,购物中心、写字楼、高端住宅、文化街区,四位一体。而且要引入国际一线品牌,打造京都新的商业地标。”
陈国栋和刘建国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
这个想法,在 2001 年太超前了。
“杨帆,”陈国栋放下酒杯,认真地问,“这个想法怎么来的?”
杨帆点头:“我觉得未来的商业地产,不能只做单一的业态,把消费、办公、居住、文化融合在一起,才能收获长期的商业价值。”
陈国栋沉默了很久。
他做了二十年地产,见过太多项目,听过太多理念。
但杨帆说的这个,就不再是一锤子买卖了。
“如果真能做成,”他缓缓说,“确实是个不错的模式。”
众人推杯换盏,宴席气氛更加热烈。
陈老爷子因为年老体弱,中途告辞离开。
临走时,他拉着杨帆的手说:“孩子,没事常来。陈家的大门,永远为你开着。”
老爷子一走,宴席上只剩下五个人。
陈国栋父子,刘建国父子,还有杨帆。
气氛更加放松,话题也更深了。
陈信中给父亲倒了杯酒,问到了关键:“爸,最近薛家的事,现在怎么说?”
陈国栋擦了擦嘴:“说来也巧,这两天有家港资公司打听薛家的产业。”
“老板姓郑,做地产和贸易起家,代理梦想集团海外业务,在香港有点背景。这次想借薛家破产的机会,低价收购优质资产,进军内地市场。”
“陈叔怎么回的?”杨帆放下筷子。
“我知道你跟薛家的事,所以这件事,我暂时还没回。”
关于杨帆和薛杨两家的破事,整个四九城没有人不知道的。
更何况,薛家破产是杨帆在背后推波助澜。
如今陈信中跟杨帆绑在一起,杨帆的事也就是陈家的事。
陈父既然碰上了,自然没有回避的道理。
“陈叔,有什么好的法子没?”
杨帆主动给陈国栋和刘建国添了杯酒。
陈国栋端起酒杯,慢慢喝着,眼睛看着桌面,似乎在思考。
“杨帆,你想怎么对付薛家?”他问得很直接。
“如果只是破坏港资和薛家的合作,那很简单。我在香港那边打个招呼,郑老板会给我这个面子。”
杨帆摇头:“陈叔,那样治标不治本。就算没了港资,薛家还会找其他投资方。只要有杨家帮忙,他们总能找到出路。”
“那你打算怎么做?”
杨帆没有说话,而是看向陈国栋。
他知道,这位在商海沉浮几十年的前辈,一定有更好的办法。
陈国栋笑了。
“你小子,”他指着杨帆,“明明心里有主意,非要让我说出来。”
他顿了顿,正色道:“对付这种事,通常就是一个字: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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