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是被那股咸腥的海风吹醒的。
药王谷的夜晚静谧无声,可她的仁心玉却震颤着,指向东南方——那是东海之滨,一个叫“望潮村”的渔村。玉髓里映出的不是金银财宝,而是一张巨大而残破的渔网,网眼里塞满了枯萎的海藻和破碎的贝壳,像一张无力捕捉星辰的巨网。
“谷主,望潮村的‘百代渔网’手艺要失传了。”阿昭的声音里带着海的潮湿与忧伤,“村里最后的‘织网王’金老爹已经九十高龄,村里年轻人都出海跑运输、做海鲜生意去了,没人再愿学这门‘慢功夫’。再过几年,怕是连修补渔网的手艺人都找不到了。”
冷凝翻开随附的照片:海滩上,金老爹佝偻着背,坐在小板凳上,用骨针和麻线修补着一张破网。他的身边,是崭新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尼龙渔网,整齐地堆放在角落,像一座冰冷的山,压在那张饱经风霜的渔网上。
第一幕·海滩上的“守网人”
盛夏,海风裹着热浪吹来,冷凝踏上了望潮村的沙滩。
金色的沙滩上,金老爹坐在一棵老椰子树下,手中的骨针上下翻飞,一根根细如发丝的麻线在他指间穿梭。他面前的那张渔网,网眼细密,仿佛能网住海风。可旁边,他孙子小海正不耐烦地摆弄着一盘尼龙线:“爷爷,这老网有什么好补的?我刚订了批新网,明天就到,又结实又便宜。”
“傻小子,这你就不懂了。”金老爹浑浊的眼睛望向远方的渔船,“这‘百代渔网’,传到我这儿是第七代了。每一张网,从选线到织成,要一百天。线是海里的马尾草,染料是岸边的茜草,网眼的大小,是根据不同鱼群的习性定的。这是老祖宗传下的规矩,也是我们对大海的敬畏。”他叹了口气,拿起那张修补好的网,轻轻抚摸:“现在年轻人都去跑船、做买卖,谁还坐得住这冷板凳?我这手艺,怕是要跟我一起进棺材咯。”
小海不以为然:“敬畏?敬畏能让钱包鼓起来吗?爷爷,时代变了。”
第二幕·归来的“海的女儿”
当天傍晚,冷凝在海边的渔家乐见到了从城里回来的苏小月。
姑娘穿着时尚的连衣裙,却戴着一串贝壳项链,眼神里既有都市的锐利,又藏着一丝对故乡的迷茫。“我是金老爹的孙女,苏小月。”她搅动着面前的海鲜粥,“我这次回来,是想劝爷爷卖掉老房子,跟我去城里住。他年纪大了,守着这片海和这张破网,图什么?”她自嘲地笑了笑,“我大学学的是设计,毕业后在广告公司上班。可每次看到办公室里冰冷的屏幕,我就想起小时候,爷爷教我认网眼,说‘一网一世界,一针一线皆有灵’。”
她指着窗外沙滩上金老爹的身影:“刚才我看到他了。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富有,却也很贫穷。我有很多钱,却没有根。我的根,不就在这张网里,在这片海里吗?”她抬起头,眼里有了光:“我想留下,我想知道,这门老手艺,到底能做什么?”
第三幕·设计室里的“网”开一面
几天后,苏小月的工作室里,摆满了金老爹的渔网样品。
她用尺子量着网眼的密度,用放大镜观察着麻线的纹理。“原来如此!”她豁然开朗,“这张网不是‘破’,是‘疏’,是为了让小鱼漏走,只捕大鱼,这是可持续的智慧啊!这些网眼的大小、排列,简直是天然的几何艺术!”她兴奋地对金老爹说:“爷爷,我想把这些渔网做成艺术品!我们可以保留传统的织法和纹样,但用更现代的材料和展示方式。比如,把小块的渔网装裱起来,像一幅画;或者用金线代替麻线,设计成时尚的包包挂件。”
金老爹听得半信半疑:“这...这能行吗?祖宗的东西,可不能瞎改。”苏小月打开电脑,调出设计图:“您看,这个‘星辰大海’系列,灵感就来自您的‘百代渔网’。我们用您教的‘人字纹’‘梅花结’,做成一系列的装饰画和家居摆件。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渔网里的星辰’。”
金老爹看着屏幕上那些熟悉又陌生的纹样,眼眶湿润了:“我织了一辈子网,就想网住鱼,给他们温饱。没想到,我孙女儿能在这网里,看到星星和大海。”
第四幕·渔村里的“艺术展”
一个月后,望潮村的沙滩上,一场别开生面的“渔网艺术展”开幕了。
沙滩上,挂满了苏小月设计的渔网艺术品:巨大的渔网装置在风中摇曳,像一片流动的星空;一幅幅装裱精美的渔网画,讲述着“百代渔网”的历史;还有那些小巧的挂件、胸针,成了游客们争相购买的热门伴手礼。
金老爹坐在展台中央,戴着老花镜,亲手为游客演示织网。苏小月则在一旁讲解:“这不是普通的渔网,这是我们望潮村七代人的智慧,是我们对海洋的承诺。”游客们看得入迷,纷纷赞叹:“太美了!”“原来渔网也可以这么有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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