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文化交流节”的效果，好得出乎所有人意料。
原本只是我用来搅浑水的一招闲棋，没想到后续影响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首先是在东域内部，“林会长用一顿火锅搅黄了寂灭教论道大会”的事迹传得沸沸扬扬，成了年度最受欢迎的谈资，连带着联盟食堂的火锅窗口都火了一把，每天排长队，韩齐不得不紧急研发了自动涮锅阵法来解决供需矛盾。
更让我哭笑不得的是，居然有商会从中嗅到了商机，推出了“问道火锅”套餐，号称汤底蕴含哲理，吃了能提升悟性，居然还卖得挺火。
“这都行？”我看着报告直摇头，“这帮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谢知行倒是很欣赏：“顺势而为，亦是商道，这说明大家心态放松了，不再把寂灭教看作不可战胜的庞然大物，这是好事。”
真正重要的变化发生在北冥那边。
自从文化交流节后，边境上偷偷往东域跑的底层修士和精怪数量明显增多，他们不再仅仅是为了寻求庇护，很多人是拿着我们当时散发的“美食节纪念玉简”（里面存了些东域风土人情的影像），指名道姓地想尝尝某道菜，或者想学习某种技艺。
阿月最近就成了大忙人，她凭着能“听风”的本事，成了北冥难民们的“首席导购”，经常被拉着问：“阿月姑娘，听说东域有种会发光的糖果是真的吗？”“那个能自己打扫屋子的阵法难不难学？”
小姑娘现在走路都带风，小脸红扑扑的，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怯生生的样子了。
当然，寂灭教那边也没闲着，据说寂灭教主大发雷霆，把负责文化交流节的黑袍特使打发去守了万年冰窟，北冥边境的管控又加强了一轮，还搞了几次针对东域的妖魔袭击。
可惜效果不大，现在我们这边士气正旺，边境巡逻队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巴不得有妖魔送上门来练手，王焱甚至抱怨妖魔不够打，影响他赚积分换新刀了。
“教主大人这是急了，”清源师叔捋着胡子分析，“他发现自己那套高深莫测的理论，好像没那么吸引人了。”
我点点头，说到底生灵终究是向往温暖和生机的，寂灭教义再完美，也不能当饭吃、当衣穿，当我们把东域鲜活、有趣、充满希望的一面展现出来时，那种源自生命本能的吸引力，是任何教义都难以抗衡的。
“看来这‘文化交流’得定期搞，”我摸着下巴盘算，“下回可以弄个‘北冥-东域冬季运动会’，项目我都想好了，堆雪人比赛、冰雕大赛……”
苏婉忍着笑记录：“要不要再加个‘雪地火锅耐力赛’？”
“这个好！”王焱第一个举手赞成，“我看谁能在咱们的火锅香气里坚持最久！”
就在我们讨论得热火朝天时，韩齐拿着一份新炼制好的听风仪走了进来，脸色却有些古怪。
“东家，北冥那边好像有点新的动静。”
“哦？又搞出什么新业务了？”
“那倒不是，”韩齐把听风仪的数据调出来，“是风声，风声里好像多了点别的东西。”
我凝神看去，只见监测图上，代表北冥的灰暗区域里，隐隐约约地，似乎冒出了一些极其微弱的、五颜六色的小光点。
这是……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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