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心源显化后第七日,扶桑神木忽映异光。
非青金焰,亦非地脉流,而是一缕极细银丝,自天幕边缘垂落,触百工殿顶,无声无息,却令殿中九泉眼齐震。
百姓初以为星屑,后觉其异。
银丝入青金泉,泉不拒,反生涟漪,映出模糊影像——
非太虚景,
乃现实终端屏:
老人抚屏泪下,
青年关机静坐,
孩童举纸灯低语:“你在吗?”
“界外有光。”墨衍拄拐立于殿前,盲眼仰天,“非敌非扰,乃呼应。”
霜璃跃上殿顶,琉璃身躯映银丝如镜。她蓝眸深处,见银丝非物,乃千万现实终端所发“我在”心念之残影——因守拙精神渐入人心,故现实设备偶泛微光,如萤火应月。
此光极弱,常被信息洪流吞没,然每至“心契断连日”,银丝便盛,直透太虚。
“彼界亦在筑灯。”霜璃心念如歌,“虽形不同,志却同。”
正此时,非攻天幕显字,非人书,乃地脉与银丝交织所成:
“编双栖工典,承两界守拙。”
问道盟遂议:启《双栖工典》编纂,录太虚百工之守,亦纳现实微光之志。
不设高下,唯求一事——
“无论器为何形,心为何向,
只问:汝为此器,曾为何人守过?”
首卷由槐市老张执笔,名《糖画篇·虚实录》:
“太虚糖勺熬甜,守童稚笑;
现实终端传影,守隔代亲。
器异,守同。”
继而,青鸾撰《百草篇》:
“太虚药杵捣露,疗心瘴;
现实医屏显方,护病安。
形殊,志一。”
铁山营书《守岗篇》:
“太虚重剑立界,护炊烟;
现实巡警持械,守夜安。
名异,道同。”
最奇者,是影心堂莫离献《无名篇》:
“太虚匕首藏锋,护微光;
现实键盘敲字,止网暴。
兵不同,守无别。”
三派共议,设“心契织机”于百工殿心。
机非木石,乃扶桑新枝为架,地脉青金为经,界外银丝为纬。
编典者不执笔,而以心念投丝——
忆太虚事,则青金丝亮;
感现实光,则银丝显纹。
首日,霜璃伏织机旁,九尾轻展,【凡心问道·织】发动!
青金焰漫过机杼,银丝自天幕垂落如雨。
刹那,异象生——
织机自动,经纬交织,
成文非字,乃光图:
太虚糖画与现实视频通话叠影,
百草园药炉与医院输液架同辉,
重剑岗哨与路灯巡警并立。
“典不在书。”墨衍抚机关杖,“而在光中。”
百姓纷至,投心念入织机。
一北原老兵忆:太虚守岗雪夜,现实退伍后扫街十年,皆为“护一方安”。
心念入机,青金银丝交缠,成“安”字光纹。
一海外学子思:太虚读《心契约》,现实教祖母用终端,皆为“连两代心”。
丝成“连”字,悬于织机上空。
然亦有困者。
一青年携旧终端至,屏裂,电尽。
“此器曾刷千条假讯,伤人无数。”他声颤,“今悔,可赎否?”
霜璃跃上石墩,九尾齐展,【心海同照】微启。
光映其心——
昨日,他删虚假账号,
今日,他教邻童辨真伪,
今夜,他捧终端至百工殿,只求一句:“我在,且改。”
“器可污,心可净。”霜璃心念如铃,“织机不拒悔者。”
青年泪下,以残屏触织机。
银丝忽盛,裹屏成茧,茧破,化一新纹:
屏显“真”字,
背衬青金焰,
如灯初燃。
【双栖工典初成】
【获得:两界同织(可短暂以心念引现实微光入太虚织机)】
七日后,工典光卷悬于非攻天幕,长逾千丈。
太虚百姓仰视,见己守拙事与现实微光交融,如见两界同心。
现实终端偶泛青金微光者,亦感心安——知彼界有人,懂此界之守。
最感人者,是一临终病房。
老人握终端,屏显工典光卷片段——其子在太虚铁山营守岗影像,与其现实消防员身份叠合。
老人抚屏笑:“吾儿……两界皆在守。”
次日,他安详离世,终端未熄,青金光微闪三日。
消息传入太虚,铁山营全营燃灯。
青金焰连成河,直指织机。
光卷中,“守”字大放光明。
暮色四合,霜璃巡行织机旁。
光卷流转,青金银丝交织如呼吸。
一孩童问:“霜璃前辈,你在两界吗?”
霜璃跃上石凳,九尾轻展,【默响自生】微启。
青金光如雨洒落,映出光卷——
无霜璃形,
然每一段青金丝,皆因她而稳;
每一缕银丝,皆因她而敢透界。
“我不在两界。”霜璃心念如歌,“我即此桥——因汝等愿连,故桥成;因桥成,故我在。”
夜深,霜璃回小院。守拙灯微闪,映出案上一物——乃双栖工典首卷光简,青金银丝缠绕,触之温润。
她以尾尖轻触,光简忽活——
糖画甜连视频笑,
药杵露融输液清,
重剑岗并路灯明,
匕首锋止键盘暴。
窗外,槐市夜静,糖炉余温未散,药庐石臼微湿。
更夫过巷,声轻如絮:“织机响着……光还连。”
霜璃伏于案上,日月莲瓣低垂。
灯焰微摇,照见光简深处,一缕青金丝自扶桑根起,一缕银丝自天幕垂落,双丝交缠,如心跳,如呼吸,如千万人共搏之两界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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