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四年 三月 湖广谷城
孙传庭的大军如同铁箍般,将谷城围得水泄不通。他并未急于攻城,张献忠麾下仍有数万能战之兵,且谷城经营日久,城防坚固,强攻必然损失惨重。他采取了更富策略性的手段:深沟高垒,断绝内外,并派出大量游骑,将张献忠派出的所有信使和斥候尽数截杀,彻底将其变成了聋子和瞎子。
与此同时,孙传庭亲自勘察谷城周边地形。谷城地处汉水支流筑水之畔,时值春季,冰雪消融,河水上涨。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逐渐成形。
“督师,莫非想效仿关云长,水淹七军?”幕僚看出了他的意图。
“然也。”孙传庭目光锐利,“张献忠残暴不仁,谷城百姓受其荼毒久矣。引水灌城,虽会损及部分民宅,但可最大程度减少我军攻城伤亡,并能速战速决,避免节外生枝!”他深知朝廷,尤其是皇帝,正在与辽东的时间赛跑。
他立刻调动士卒民夫,昼夜不停,在上游河道狭窄处筑坝蓄水,并暗中挖掘数条引水渠,直通谷城地势低洼的城墙东南角。
谷城内
张献忠起初还指望建奴的援助或是左良玉那边出乱子,但日子一天天过去,城外官军壁垒森严,援军杳无音信,城内粮草日渐减少,军心开始浮动。
“爹!不能再等了!孙传庭这老小子憋着坏呢!趁弟兄们还有力气,杀出去!”养子孙文秀急躁地请战。
张献忠焦躁地在殿内踱步,他何尝不想突围?但孙传庭用兵老辣,防线严密,几次试探性的出击都被打了回来,损失不小。
“再等等!老子就不信他孙传庭能一直围着!”他心存侥幸,期待着变数。
然而,变数来临的方式,却远超他的预料。
三月十五 夜 子时
月黑风高。孙传庭估摸蓄水已足,毅然下令:“决堤!”
兵士挥动铁锹锄头,奋力掘开堤坝。积蓄已久的河水如同脱缰的猛兽,沿着挖掘好的渠道,发出沉闷的咆哮,冲向夜色中沉寂的谷城!
“轰——!”
“水!大水来了!”
谷城东南角瞬间被汹涌的洪水淹没!低矮的城墙在水的浸泡和冲击下,开始大片大片地坍塌。睡梦中的守军和百姓被突如其来的灾难惊醒,哭喊声、求救声、房屋倒塌声混杂在一起,谷城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和恐慌之中。
“天杀的孙传庭!他竟敢水淹谷城!”张献忠被亲兵从床上拉起,看着窗外已成汪洋的景象,气得浑身发抖,却也心胆俱裂。
水势稍缓,早已准备多时的明军精锐,乘着舟筏,呐喊着从城墙缺口处杀入城内!被洪水冲得七零八落、魂飞魄散的闯军根本组织不起有效抵抗,或跪地乞降,或四散奔逃。
张献忠在刘文秀、艾能奇等养子及少数老营亲兵的拼死护卫下,试图从西门突围。然而,西门早已被孙传庭布下重兵。
混战中,刘文秀被乱箭射死,艾能奇被生擒。张献忠本人挥舞着大刀,状若疯虎,连砍数名明军,却终究寡不敌众,被一拥而上的明军士兵用挠钩套索绊倒,死死压住!
“绑了!”带队将领厉声喝道。
三月二十 西安行宫
孙传庭“水淹谷城、生擒张献忠”的捷报,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到了崇祯手中。
“好!孙白谷果然未负朕望!”崇祯拍案而起,喜形于色。短短数月之内,连续铲除李自成、张献忠两大心腹之患,这效率远超他的预期!
【国运值:325 → 345!】
【气运点:45→ 65!】
国运值暴涨20点!气运点也终于突破了60大关!擒杀张献忠带来的气运收益,甚至超过了李自成,可见此獠在原本历史轨迹中对大明的破坏力之巨。
没有丝毫犹豫,崇祯立刻沟通系统。
“点亮【初级炼钢法】!”
【消耗气运点60,剩余5。】
【初级炼钢法】已解锁!】
大量关于改进高炉结构、使用焦炭而非木炭冶炼、以及初步的炒钢、灌钢法等更高效、能获得更好钢材的技术原理和流程信息涌入脑海。虽然依旧需要这个时代的工匠去实践和摸索,但这无疑是指明了通往优质钢铁的大门!
崇祯强压下立刻将此法传下的冲动,先处理眼前事务。
“拟旨!重赏孙传庭及有功将士!将张献忠及其核心党羽,即刻押解来京!朕要再行献俘之礼!”
“通告天下,巨寇张献忠已平!着各地官府,加紧清剿残余流寇,安抚地方!”
连续的重大胜利,让崇祯的威望达到顶峰,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力也显着增强。许多还在观望的小股流寇闻风丧胆,或接受招安,或遁入深山,中原及湖广的秩序开始加速恢复。
四月初 西安
张献忠被押解至西安,其下场与李自成类似,经过献俘仪式后,被下令凌迟处死,以儆效尤。两颗最凶恶的“贼首”相继伏诛,标志着明末农民起义的高潮被强行遏制,大明获得了极其宝贵的喘息之机。
崇祯立刻召集徐光启和工部、内廷兵仗局的负责人,将【初级炼钢法】的核心要点,以“朕偶得之古法,着尔等试验改进”的名义,秘密下达。要求他们集中力量,在西安附近选址,建立皇家直属的“钢铁试验工坊”,不惜成本,尽快摸索出稳定生产优质钢材的方法。
他知道,优质钢材,不仅是量产改良版燧发枪和火炮的关键,更是未来一切工业发展的基础。
站在行宫的最高处,崇祯俯瞰着逐渐恢复生机的西安城,心中豪情万丈。内患已平,科技树正在点亮,国力开始复苏。
现在,他终于可以腾出手来,认真考虑如何对付那个雄踞关外、始终是大明最大威胁的敌人——皇太极了。
一个崭新的,充满挑战与希望的局面,已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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