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由华任何喘息和狡辩的机会,蒋志昂再次开口,声如洪钟,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沛然莫御的力量: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此之谓——大丈夫!”
最后一个“夫”字落下,一股无形的、却厚重如山岳、刚正如金石的磅礴意志,随着他的话语轰然爆发!这不是单纯的气劲冲击,而是精神与意志的碾压!
“噗——!” 由华如遭万钧重锤,护体文气瞬间溃散,连惨叫都未能发出,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被这股浩然正气狠狠砸飞出去十几米远,重重撞在院墙之上,又滑落下来,口中鲜血狂喷,面如金纸,眼神涣散,已然重伤!
“少爷!” 由华带来的随从魂飞魄散,慌忙冲过去将瘫软如泥的由华扶起,看向蒋志昂的目光充满了无边的恐惧。
“想走?” 蒋志昂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冰,目光扫过那些战战兢兢的随从,“当我镇江王府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想来就来,想打就打,想走就走?”
被搀扶着的由华感受到那实质般的杀意,浑身一颤,气若游丝却强撑着恐惧问道:“你……你想怎样?”
蒋志昂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眼神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自废修为,我放你活着离开。否则……” 他目光扫过地上的青龙偃月刀,“就把你的命留下!”
“什……什么?!” 由华目眦欲裂,几乎要晕厥过去,“自废修为?!我可是大楚……啊!!”
寒光乍现!蒋志昂没有丝毫犹豫,脚尖一挑,地上的偃月刀已然入手,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朝着由华的脖颈狠狠斩落!杀伐果断,毫不拖泥带水!
“刀下留人——!!!”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焦急的高喝传来!礼部尚书张玄带着一队禁卫,气喘吁吁地冲进了庭院。他目光迅速扫过一片狼藉的战场和那重伤垂死的由华,最后落在气势凛然、手持滴血(之前虎口崩裂)巨刃的蒋志昂身上,心中惊疑不定:‘那通天赤柱就是从这里爆发……可这蒋志昂……他怎么可能?!’ 电光火石间,他做出了最“合理”的判断:‘定是由华公子!他定是在与这武夫争斗中临危突破,引动了圣人之象!只是被这莽夫重伤!’
想到这里,张玄定了定神,上前一步,对蒋志昂拱手,语气带着官威却也隐含一丝忌惮:“蒋公子息怒!本官奉陛下圣旨,寻访方才引动天地异象的大儒圣人!此乃国之大事,关系社稷!由华公子身负重伤,恐有性命之忧,本官需即刻将其带走救治!还请蒋公子行个方便,莫要耽误了皇命!” 他刻意强调了“皇命”二字。
蒋志昂眼神微眯,看了看张玄和他身后的禁卫,又看了看半死不活的由华,心中冷笑:‘这老狐狸,分明是来捞人的。不过现在杀了由华,确实会立刻和皇帝撕破脸……时机未到。’ 他缓缓收刀,刀尖点地,发出铿锵之声。
“好,我给张大人这个面子。” 蒋志昂的声音平静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人可以带走。但烦请张大人转告由华,也转告某些人——”
他的目光如利剑般扫过张玄和那些随从:
“再敢踏足我镇江王府撒野,无论他是谁的儿子,背后站着谁……”
“——就算是皇帝亲临,也保不住他的项上人头!滚!”
最后一个“滚”字,如同惊雷炸响,震得张玄等人心神俱颤。随从们如蒙大赦,七手八脚地抬起昏迷的由华,仓皇逃离这如同修罗场般的王府。
张玄深深看了蒋志昂一眼,心中惊疑更甚,但此刻不便多言,也匆匆拱手告辞,追着由华而去。
张玄府邸:
宰相由利早已闻讯焦急等候。看到儿子被抬回来,浑身是血,气息奄奄,他心痛如绞,老泪纵横。待张玄大致说完经过(隐去了蒋志昂疑似引动文气的细节,强调了由华可能“临危突破”引来异象,却被蒋志昂重伤),由利更是怒火中烧。
“蒋家小儿!欺人太甚!此仇不共戴天!” 由利咬牙切齿,随即强压怒火,对张玄深深一揖,一挥手,下人抬上一个沉甸甸的紫檀木箱,“今日多谢张大人仗义援手,救下犬子性命!此乃老夫一点心意,万望张大人笑纳!”
张玄连忙虚扶,正色道:“由相国言重了!下官奉旨行事,职责所在!况且……” 他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精光,“令公子能在危急关头引动那等圣人之象,此乃天大的造化!是国之祥瑞!下官岂敢居功?这礼,万万不敢收!只盼日后由相国与公子飞黄腾达之时,莫忘提携下官一二便是。” 他刻意点出“圣人之象”和“国之祥瑞”,既是卖好,也是暗示。
由利一愣,随即看向昏迷的儿子,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和难以置信的光芒!‘圣人之象?华儿?!’ 巨大的狂喜瞬间冲淡了愤怒和心痛。他立刻明白了张玄的用意和暗示——无论那光柱是不是华儿引动的,现在都必须、也只能是华儿引动的!这是天赐的翻身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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