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凝聚了张云之武圣巅峰全力一击、蕴含着毁灭意志的古老道印,即将撕裂蒋志昂仓促凝聚的紫金气血光盾,将其彻底抹杀的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道深邃、纯粹、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墨色光华,无声无息却又快如闪电,自观礼台上的靠山王袖中激射而出!这光华并非能量冲击,而更像是一种至高的法则具现,带着一种“非攻”、“止戈”的绝对意志!
墨色光华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撞在那恐怖的道印中心!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狂暴的能量乱流。那毁天灭地的道印,仿佛遇到了天生的克星,如同骄阳下的冰雪,又似投入深潭的石子,仅仅激起一圈圈墨色的涟漪。那足以撕裂空间的力量,竟在这看似柔和的墨色涟漪中,无声无息地消融、瓦解、归于虚无!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得让人思维都跟不上!
“!!!” 张云之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脸上的杀意瞬间被无与伦比的惊骇取代!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附着在道印上的神念,如同被最锋利的刀刃切断!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墨色…墨守…兼爱非攻…’ 一个尘封已久、代表着某个恐怖存在的名词,瞬间在他脑中炸开!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死死盯在靠山王那张看似威严却平静无波的脸上。靠山王的手,正缓缓收回袖中,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一丝尘埃。
“原来如此……” 张云之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惊涛骇浪般的心绪,脸上的冰冷杀意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神色——有忌惮,有恍然,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朝着靠山王的方向遥遥拱手:
“深藏不露……靠山王!今日之事,老夫受教了!此子……” 他目光复杂地扫过劫后余生、同样震惊莫名的蒋志昂,最终化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便卖王爷一个面子!告辞!”
话音未落,他大袖一卷,裹挟着同样惊疑不定的张林,化作两道刺目的青色遁光,破空而去,瞬间消失在天际,竟是片刻不敢多留!遁光之中。
“师叔!那……那是什么?!您为何……” 张林脸色煞白,刚才那墨色光华消融道印的诡异一幕,让他心胆俱裂。
张云之脸色阴沉如水,眼中残留着深深的忌惮,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什么存在听见:“墨眉……是墨眉!只有历代墨家巨子才能执掌的至尊信物——‘非攻’墨眉!”
“墨家巨子?!” 张林倒吸一口凉气,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墨家巨子不是早已失踪数十年,传言……传言已……”
“传言不可尽信!” 张云之打断他,语气凝重无比,“墨眉现世,巨子必临!那股‘兼爱非攻’,化杀伐于无形的本源法则之力,做不了假!靠山王……他藏得太深了!他竟然是失踪已久的墨家巨子!” 他回头望了一眼迅速变小的靠山王府,心有余悸,“墨家与我道家,虽理念迥异,但皆是诸子百家之巨擘,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他既亮出墨眉阻止,便是表明了态度。老夫若强行出手,便是与整个墨家为敌!那代价……非我青云观所能承受!为了一时意气,不值得!”
他长长叹息一声,充满了遗憾与不甘:“只是可惜了那蒋志昂……引动紫霄贯日的大道圣体啊!若能得之,我道门何愁不兴?此子……注定与我道门无缘了!”
白玉台上。
死寂再次笼罩平台,比之前紫霄贯日时更甚。所有人都被这峰回路转、惊心动魄的一幕彻底震懵了!堂堂青云观大长老,道圣巅峰的存在,竟然……被靠山王一道神秘墨光惊退了?!
无数道惊疑、敬畏、探究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聚焦在靠山王身上。这位平日里以军功和权势闻名的王爷,此刻在众人眼中,笼罩上了一层神秘莫测、深不可测的恐怖光环!蒋志昂缓缓散去身前摇摇欲坠的光盾,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刚才那一瞬间,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冰冷触手!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劫后余生的心悸,目光复杂地望向高台之上那位救了自己一命的靠山王。他走到观礼台前,郑重地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晚辈蒋志昂,谢过靠山王救命之恩!此恩,志昂铭记于心!” 语气真诚,带着武将的直率。靠山王捋了捋短须,脸上威严依旧,但看向蒋志昂的目光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满意?他走下观礼台,来到蒋志昂面前,没有用王爷的威仪,反而像是一个长辈,抬手重重拍了拍蒋志昂的肩膀。
那手掌拍在肩上的触感,沉重如山岳,却又带着一种奇特的温润感,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臭小子!” 靠山王的声音洪亮,带着一丝戏谑,却清晰地传遍全场,“还叫靠山王?生分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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