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太初石预见的未来。” 公输仇的声音从镜阵深处传来,带着诡异的回响,仿佛从无数个时空缝隙中渗透而出,“你以为的守护,不过是它布下的棋局。你、我、墨后,甚至你那失踪的父亲,都是它用来平衡混沌之力的棋子罢了。”
蒋志昂的心脏猛地一缩,指尖的断岳刀微微颤抖。镜中那些画面仍在脑海中翻腾:玄甲染血的自己、庭院赏花的温存、面具人刺向婴儿的冰冷指尖,每一幕都真实得让他心悸。他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模样,那时她躺在病榻上,气息微弱却死死攥着他的手,反复叮嘱 “守住玉佩,记住‘震’字”,随后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怀中药性的玉佩突然发烫,仿佛感应到他的思绪,贴着肌肤传来灼热的温度。蒋志昂猛地抬手,将那枚刻着 “震” 字的白玉佩按在中央那面最大的铜镜上。玉佩触碰到镜面的瞬间,发出 “嗡” 的一声轻响,一道金色纹路从玉佩边缘蔓延开来,如蛛网般覆盖整个镜面。
下一秒,所有铜镜突然剧烈震颤,镜中的幻象如碎裂的琉璃般剥落,露出藏在后面的墨家秘藏 —— 那是一处嵌入岩壁的暗格,里面静静躺着一卷泛黄的帛书,帛书边缘虽已磨损,却仍散发着淡淡的墨香。蒋志昂颤抖着展开帛书,父亲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笔锋刚劲,却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太初石乃天外奇石,自星辰坠落苍莽山,其力可塑万物形态,亦能引混沌之气毁天灭地。当年公输仇叛出墨家,因觊觎石中力量,竟以活人精血提炼混沌本源,欲造不死军团颠覆天下。吾与墨后联手阻拦,却不料他已吸收部分石力,实力大增。危急之际,吾以自身血脉为引,将公输仇的混沌之力封印于昂儿体内,实为无奈之举 —— 此举既能压制公输仇,又能借昂儿天生的紫霄之力调和混沌,只是苦了吾儿,自出生便要背负这般枷锁。
若吾儿他日能见此密信,切记:混沌之力非邪非正,如刀剑之利,在善者手中可护佑苍生,在恶者手中便为祸世间。心之所向,即为道之所存,切勿被力量左右本心。”
帛书末端的空白处,突然亮起淡蓝色的微光,一幅简易的地图缓缓显现,清晰地指向苍莽山最深处的 “陨星坑”,旁边用朱砂标注着一行小字,墨迹如新:“太初石母之核,藏于星辰坠落之地,需以双石碎片为钥,方可开启。”
“原来父亲当年……” 蒋志昂的眼眶发热,一直以来的困惑与委屈在此刻烟消云散。他终于明白父亲消失前的决绝,明白掌心印记的由来,更明白自己肩上扛起的,从来都不只是个人恩怨,而是整个墨家乃至天下的安危。
就在此时,整个石室突然剧烈震颤,头顶的岩石簌簌掉落,粉尘弥漫了半间屋子。素之脸色骤变,指着镜阵边缘不断扩大的裂缝喊道:“是影枭的人!他们在外面炸开了入口,马上就要进来了!”
话音未落,公输仇突然从暗影中扑出,如猎豹般直扑暗格中的帛书。他掌心的太初石碎片爆发出刺眼的白光,周遭的混沌之气疯狂涌动,竟在他身前凝成一道灰黑色的护盾。“这份密藏,本就该属于我!”
蒋志昂反应极快,挥刀格挡。断岳刀的赤金色刀光与碎片的白光碰撞的瞬间,两股力量突然产生强烈的共鸣,一道灰白相间的光柱骤然从碰撞点升起,直抵石室顶部。光柱中,无数细小的能量丝线相互缠绕,时而化作蒋志昂的模样,时而化作公输仇的轮廓,仿佛在诉说着两人同根同源的宿命。
“同根同源,终究要合二为一!” 公输仇的身影在光柱中渐渐透明,声音却愈发清晰,带着蛊惑的力量,“接受我,接受这混沌本源,你才能知道父亲当年的全部真相 —— 他封印我,真的是为了守护天下吗?还是为了独占太初石的力量?”
蒋志昂的意识突然被光柱吞噬,沉入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黑暗里,过往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二十年前的机关城,火光冲天,父亲抱着尚在襁褓的自己,快步走进太初石提炼阵。当太初石碎片嵌入他心口的刹那,公输仇的身影从暗影中扑出,青铜指刺直取父亲后心,父亲回身挥刀,玄铁刀与指刺碰撞的火花,在昏暗的阵中格外刺眼。
画面陡然一转,更深处的记忆浮现:一个披着墨色斗篷的女子,正站在机关城的密室内,将半块太初石碎片交给父亲。女子的斗篷被风吹起一角,露出腰间悬挂的玉佩 —— 那玉佩的纹路、质地,竟与素之母亲留下的信物一模一样!
“昂儿!莫要被幻象迷惑!” 父亲的声音突然穿透混沌,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守住本心,方能辨明真伪!”
光柱骤然炸裂,蒋志昂猛地回过神,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布满冷汗。他环顾四周,发现公输仇已消失在石室另一侧的暗门后,石台上的密藏只剩下半枚墨家令牌,帛书与那枚 “震” 字玉佩不知何时已被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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