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虽然肉麻得要死…”伽古拉撇撇嘴,但眼神却锐利起来,“但把我的‘乐趣’也归为虚妄,可是会让人火大的。”他挥动蛇心剑,这一次,并非斩出混沌剑气,而是将自身那“打破规则”的意念,化作一种无形的加持,附魔在光障之上,使其更具“抗性”,更能抵御秩序之影那同化抹杀的法则。
不仅仅是他们。后方舰队中,所有来自不同文明的同盟成员,此刻也摒弃了内心的恐惧与动摇。他们回忆起了自己的家园,自己的亲人,自己文明的历史与梦想。无数的信念,无数的祈愿,化作无形的力量洪流,跨越空间,汇聚到捷德身上,汇聚到那道光障之上!
个体的光芒或许微弱,但亿万心念汇聚,便是照亮深渊的星河!
光之壁障不再是单纯的防御,其表面开始浮现出无数文明的影像,流淌起生命的赞歌,回荡起爱与勇气的交响!它本身,就成了一个微缩的、充满无限可能与希望的“宇宙”的象征!
“这…这是什么…”秩序之影那一直古井无波的意志,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剧烈的波动!它那旨在抹杀“存在”的静寂之力,撞上这汇聚了亿万心念、象征着“存在”本身辉煌的壁垒,竟如同撞上了一面映照出它自身空洞的镜子!它的力量依旧强大,却仿佛失去了目标,变得躁动不安。
它无法理解,为何这些渺小的、终将消逝的存在,能爆发出如此凝聚而坚韧的、否定“终焉”的力量!
「无意义的…聚合…」
「不过是…延迟…」
它的低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就在秩序之影意志出现波动的这一刹那——
“就是现在!”贝利亚的声音带着决然,“它的绝对‘静寂’出现了裂痕!攻击它的本源意志!不需要毁灭,只需向它证明,‘存在’本身,即是无可辩驳的‘真实’!”
如何攻击一个无形的意志?如何向“虚无”证明“存在”?
捷福瞬间明悟。他不再仅仅维持光障,而是引导着那汇聚了亿万心念、父亲新生之力、自身光暗平衡以及佐菲、伽古拉力量的浩瀚洪流,化作一道纯粹由“信息”和“意义”构成的、无形无质却又无比磅礴的冲击,直接撞向了秩序之影那隐藏在静寂领域深处的核心意志!
这道冲击中,包含着生命诞生的喜悦,文明成长的辉煌,爱情的美好,离别的痛苦,探索的勇气,守护的决心…包含着光与暗的交织,秩序与混沌的共舞,包含着一切让宇宙如此丰富多彩的“不确定性”与“变量”!
这不是能量的对轰,而是“意义”的洪流,对“无意义”本源的洗礼!
“呜——!!”
一声仿佛来自宇宙根基的、无声的哀鸣在所有人的意识深处炸响!那不断扩张的静寂领域,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扭曲、震荡起来!其边缘变得模糊不清,抹杀的过程被强行中断。
秩序之影那冰冷的意志,在这包含了宇宙万般色彩的“意义”洪流冲击下,仿佛被烫伤般,剧烈地收缩、退缩!
它无法处理这些信息,无法理解这些情感,无法将这些混乱而鲜活的“存在”纳入它那追求绝对“静寂”与“规整”的体系!
静寂领域的扩张,不仅停止了,甚至开始…缓缓回缩!
他们成功了?他们击退了秩序之影的本体?
然而,没等众人欢呼,那回缩的静寂领域在变得凝实到极致后,并未消散,反而在核心处,孕育出了一点极致的、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黑暗、都要纯粹的“无”。那一点“无”中,蕴含着秩序之影所有的力量与意志,仿佛它放弃了广域的影响,将一切凝聚于一处,准备发动…最终的、超越理解的反击。
同时,远方的贝利亚传来一声闷哼,白金光芒剧烈闪烁了一下,输送来的能量洪流瞬间减弱了大半。显然,刚才那引导亿万心念、发动“意义”冲击的一击,对他的负担远超想象。
胜利的曙光刚刚显现,更深的阴影与更大的危机,便已悄然降临。秩序之影的最终形态是什么?力量大幅消耗的新生贝利亚与捷德,又该如何应对这凝聚于一点的终极“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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