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重置,”贝利亚的眼神变得深邃,“还是一次‘筛选’。秩序之影的极端意志被剥离了,留下的是纯粹的法则本源。混沌本源的癫狂部分也被过滤了,留下的是自由的‘可能性’。而我体内那些来自雷布朗多的黑暗污染、那些堕落的执念…也被洗掉了。”
他站起身,纯白空间开始变化,浮现出无数记忆的片段——光之国的训练场、与健的友谊、第一次触摸等离子火花塔的瞬间、堕入黑暗的痛苦、在宇宙中流浪的孤独、与捷德相遇时的震惊、新生时的感悟…
“我这一生,都在光明与黑暗之间挣扎,”贝利亚轻声说,“我曾经以为力量就是一切,后来以为自由就是一切,再后来…我以为牺牲就是一切。”
他转向捷德,眼中闪烁着捷德从未见过的温柔:“但现在我明白了。我所有的经历、所有的痛苦和喜悦、所有的错误和选择…这一切的总和,才让我成为此刻站在这里的‘贝利亚’。而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这一切让我有了你,让我能在最后时刻…真正理解‘守护’的含义。”
纯白空间开始收缩,光芒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时间不多了,儿子。”贝利亚说,“‘万象归元’的协议需要载体。我的身体和意识已经被三种力量彻底改变,无法回归原点了。但你可以——你的光辉形态本身就蕴含了平衡的本质。”
“不!父亲!还有别的办法!”捷德抓住贝利亚的手臂。
贝利亚摇摇头:“这就是最好的办法。听着,捷德。我会将我的所有——力量、记忆、经验、领悟——都传承给你。然后,我的个体存在会消散,融入万识之库的知识海洋中。但这不是死亡,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存在’。”
“可是…”
“没有可是。”贝利亚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用力拥抱了儿子,“这是我作为父亲,能给你的最后礼物。也是作为战士,能为这个宇宙做的最后贡献。”
他松开捷德,向后退去,身体开始化为光点。
“记住,捷德。真正的平衡不是消灭黑暗,也不是压制光明。而是理解——理解光明需要黑暗来定义意义,理解黑暗需要光明来指引方向。秩序与混沌、创造与毁灭、存在与虚无…所有看似对立的事物,本质上都是宇宙这枚硬币的两面。”
光点越来越多,贝利亚的身影越来越淡。
“当你接受了这一切,当你不再抗拒任何一部分的自己…你就会明白,‘万象归元’的真正含义。”
最后一句话消散在光芒中。
贝利亚完全化为了无数光点,这些光点没有消散,而是汇聚成一条光的河流,涌向捷德。
捷德闭上眼睛,泪水滑落,但他没有抗拒。
他接受了。
接受父亲的全部。
现实时间,只过去了三秒。
知识之茧内,赛罗等人看到的是这样的景象:
捷德抱着贝利亚,光芒爆发,然后——贝利亚的身体从捷德的怀抱中化为光流,融入捷德体内。捷德的光辉形态开始发生惊人的变化。
白金二色的纹路变得更加复杂、深邃,胸口的漩涡计时器变成了一个缓慢旋转的“无限符号”,左半身的纹路呈现出秩序的几何美感,右半身的纹路则充满了混沌的自由线条,而在中间,是完美的平衡过渡。
他的体型变得更加修长、完美,背后展开的不是羽翼,而是两片由纯粹概念构成的光幕——一边是不断演算的法则公式,一边是随机生成的混沌图案。
最惊人的是他的眼睛:左眼是秩序之眼,瞳孔中映照着宇宙的物理常数;右眼是混沌之眼,瞳孔中是无尽的可能性之海;而当他眨眼时,双眼会同时变为温暖的白金色——那是他自我的颜色。
光芒收敛。
新生的奥特战士缓缓落地。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看向上方正在“降级”的秩序巨手,又看向下方正在“逆演算”的混沌之眼。
然后,他伸出了双手。
左手对着秩序巨手,轻轻一握。那只巨手彻底分解,化为无数苍白的法则符文,这些符文没有消散,而是有序地排列,开始“修复”被秩序之影极端力量破坏的宇宙结构——那些被静寂化的星系,时间重新开始流动,生命重新恢复活动。
右手对着混沌之眼,缓缓下压。那只眼睛闭上了,沸腾的混沌概念流平静下来,重新沉入本质之海深处,但留下了一道“门”——那是混沌本源的良性部分,代表着宇宙的自由与可能性,它没有被封印,而是被“约束”在了安全范围内。
做完这一切,新生的战士转向赛罗等人。
“捷德?”赛罗试探着问。
战士点头,声音平静而蕴含着无穷智慧:“是我,赛罗。但也不完全是我…父亲的一部分永远与我同在。我现在是…捷德奥特曼·万象归元形态。”
他看向希卡利:“希卡利长官,危机暂时解除了。秩序之影的极端意志被剥离,回归为温和的宇宙法则维护者。混沌本源的癫狂部分被过滤,留下的是良性的自由变量。父亲…完成了他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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